似得红了。

在她面前是一个庞大的玻璃容器，里面充满了未知的透明液体，还有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眼睛紧闭的艳丽女人，女人手脚都被锁链锁着，神色祥和，那是……她的洛洛！

怎么会这样，明明不久前她还和宋铭在一起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苏亦南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亦南，她将是你的研究对象，N4Y7新制药的第一批奉献者。”

“实验，不允许用活人实验。”苏亦南的声音微微颤抖，如果不是叶允洛唇边的呼吸仪器还冒着泡泡，她大概会疯。

“我知道，但这次，你必须用她！”库里的声音很温柔，很低，带着苏亦南不敢反抗的威胁。

苏亦南紧咬着唇，下唇被咬得出血：“……是。”

研究A组的人瞪大了眼睛，组长妥协了！

研究用活人是犯法的啊，国际上都是禁止的，组长怎么能同意？

库里缓缓走到苏亦南身边，眼神瞥见地上滴落的两三滴红色的液体，唇角微勾，眼睛看着玻璃容器里的女人，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怎么，亦南……认识她？”

身体猛地绷紧，苏亦南稳了稳神说：“怎么会呢，我不认识她。”

语气一如既往，挑不出毛病。

“不认识就好，记住，这是你的实验伙伴，一个月后的新制药就靠她了。”

“明白。”

库里直起腰，转身看着那边缩成一团的实验A组的人，声音冷漠道：“照顾好你们苏组长，还有，实验体丢了的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常霖，走。”

“是。”

苏亦南听着库里和常霖的脚步声走远，腿控制不住地向下倒。

直直地跪在玻璃容器面前，苏亦南眼角湿润，声音哽咽，小声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双手掩面，掌心的血染上了她的脸。

她身后的研究组员眼睁睁看着他们敬仰的组长就那么跪在容器面前，肩膀上下耸动着。

等到苏亦南再抬起头，她的眼眶一周都是红的，唇上也是鲜红的血迹，在冷白的皮肤映衬下，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上来索命的恶鬼。

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苏亦南走到台子正中央，伸手隔着玻璃抚摸里面女人红润的脸，眼睛里闪烁着恨意和杀气。

“洛洛，是不是我太懦弱了。”

“为什么谁都可以伤害我爱的人？”

“为什么我不能像平常人一样安安静静地生活？”

“洛洛，为什么我不能保护好你。”

“或许……当初就不该去招惹你，就不该……遇见你，我就是一个扫把星，靠近谁谁就会倒霉。”

“我的错，我的错，是我不该奢求那么多……”

苏亦南将额头抵在玻璃容器上，冰冷的玻璃容器就像她此时的心一样，逐渐蔓延到她全身各处，身处寒冷。

情绪渐渐让头脑变得昏沉，苏亦南忍不住地跪在地上双手抱头，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一直念叨着一句话：“我的错，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研究A组的成员什么见过他们组长这么失控过，他们眼中的组长永远都是温柔亲近的，做的事情永远都是模范，是优雅气质的女神，现在这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几乎让他们手足无措。

被苏亦南摸头的女生大着胆子跑到她旁边，想试图扶起她。

苏亦南一把推开她，后来的其他人也看清了苏亦南红的可怕的眼睛和染满献血的唇。

“别碰我！你不是她，不要碰我。”

苏亦南无助地向后退，直到退到玻璃容器边上，背紧紧靠着玻璃容器，眼里满是崩溃。

“你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林七刚刚被推倒在地，她看着苏亦南狼狈的样子，然后又看向那玻璃容器里闭着眼睛面容艳丽的女人。

她……是指这个女人？组长就是看到女人之后才成这样的。

林七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

这个女人，注意里面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