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止在半日后的下午也抵达了王城。

她这一路也没怎么休息，整个双腿的嫩肉已经被马鞍磨得血肉模糊，因为吹了一路上的冷风头也变得昏昏沉沉。

虽然很累，可是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每磨蹭一分一毫，边境城的将军性命就会更堪忧。

她先是租了一辆比较大的马车，然后将马车停在宫门口外的巷子里，独自一人回了春苑。

“主子！你怎么回来了？”

怀玉吓了一跳，确认这的确是她的主子后惊讶道：“你不是应该在南城吗？”

姜止也一脸奇怪：“你们没有收到我的信吗？”

“收到了呀，可信里只让我们收拾东西送去南城，旁的什么也没说。”

糟糕，姜止这才想起怀玉根本看不懂那个符号，于是又催促道：“如今出了大岔子，我马上要离开王城，日后会不会回来都不一定。”

“你们五人当中除了怀玉以外，愿意跟我去边境的就去，不愿意的我就给些银子将你们打发出宫，自己去找条活路。”

怀玉还没消化完这些话，姜止又吩咐她：“你赶紧去把草药房里的各种药剂搜罗一下，装在木箱子里。”

孙嬷嬷过来，说：“世子，我愿意和你去边境。”

姜止又问：“这一路艰苦，且路上危难颇多，一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孙嬷嬷你真的要去？”

她点点头：“世子要去的地方，也是我想去的地方。”

很快，除了小壮子和玛瑙两人领了银钱出宫以外，剩下的小园子和孙嬷嬷以及怀玉都愿意陪着姜止去边境。

但她不会真的带这些人去边境，这么说只是为了把心怀不轨和不够忠心的人挑出来而已。

整个春苑就这么彻彻底底空了下来。

姜止再回头去看，这个并没有多大的小院子里承载了她许许多多的感情，这里面的花花草草许多都是她亲手栽的，那个秋千架也是他们自己搭的。

远远看一眼，便觉得其中全是回忆。

孙嬷嬷以为姜止是在不舍，便安慰道：“世子，你早晚会再回来的。”

她摇摇头：“孙嬷嬷，若是要紧的人都不在皇宫里，那我情愿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

他们四人收拾了贴身的东西，又搬了一大箱药物，上了巷子里的马车，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漠四正沉默寡言地坐在最前面当车夫。

马车一路左拐右拐到了姜止新买的那个院子，小北和周敢言此时正守着院子里的几箱子银票，两人都不敢离开，生怕一不小心这么多钱就没了。

他们推门进去的时候，小北明显松了口气：“世子你可算来了，这里有这么多的银票，我动都不敢动，生怕这些钱飞走了”。

“能有多少钱呀，不过是手下铺子最近一半的收入……”

她话还没说完，就立刻被那个几个箱子给吸引住了，惊讶道：“这么多的银子？天呐这得有上万两吧？”

周敢言摇摇头：“不是银子，这里面有两箱金子和一小箱银票，我和小北粗略估计了一下，拢共可能有几十万两。”

……

姜止人都傻了。

“这、这、这么多钱？”

主仆几人都愣住了，这大概是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的银钱。

“不仅这样呢。”小北道：“那个管家还说了，有些钱如今提不出来，便只能把当下有的钱送过来，若是世子觉得不够还可以去找他们，他们手里还能匀出一部分。”

“够了够了。”姜止连连点头，冲小园子说：“你把药箱和这些红木箱子装在一起，都偷摸装在外面的马车上去，让漠四守着这堆东西。”

然后她转头看向众人，正色道：“此次边境有问题，我必须赶紧去救人，但是日后陛下恐怕会对我发难，所以我才把你们偷偷带了出来。”

“我去边境不会带你们走，鹰羽卫里给我拨出了专门的护卫，带你们去太累赘了。”

怀玉：“不行，主子你一个人出去怎么行，身边一个伺候的都没有！”

姜止摸摸小丫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