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卡奥的疯狂，怜风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面前周泽的那张脸，似乎在抉择。

“怜风，快启动!炸死他，炸死他们!”杜卡奥怒言道。

听到这话，怜风终于操控德诺终端，想要启动掉暗藏在地球地下的弑星武。

一秒。

两秒。

三秒。

世间寂静。

怜风微微一愣。

“不用试了，早被控制的。”周泽看着她那惊诧是表情，默默说道。

泽法在这一千多年，又怎么可能任由地球上有这般不可控制的武器存在。

听着周泽的话，疯狂状态下的杜卡奥呆住了。

他所认为的底牌，在周泽这里，失去了一切威慑力。

他复兴德诺的计划，此刻被毁了他星系的仇人握的死死的。

摧毁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的心死，而不是身死。

杜卡奥身体颤颤巍巍，缓缓走出了周泽的办公室，怜风搀扶着他。

周泽没有拦他们。

没有必要。

如今的杜卡奥...没了基因，底牌架空，真想掀起大风浪也没那般本事了。

或许他还会努力，继续尝试复兴德诺，或许他会就此疯掉，这谁能说的准呢？

周泽看向窗外的高楼大厦，忽而感觉一丝迷离。

吱嘎——

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鹤熙穿着灰色职业装，走了进来：

“泽。”

“?”

听着这个声音，周泽回身，看到了鹤熙那如同星空一般美丽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一般上班不怎么会叫我，泽这个名。”

“我平时上班叫你什么？”

“周总监。”周泽缓缓说道：“很认真的那种。”

噗嗤——

看到周泽脸上的那股认真劲，鹤熙笑了，她笑的很开心。

“我真那么严肃?”

“嗯，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你下属。”

周泽说到这，不禁回忆起当年在泽法星等待鹤熙下班的日子。

鹤熙跟下属相处，笑容很少。

“下属，咦惹，我可不敢，小女子怎敢让泽法星的王上做下属哩。”

鹤熙打了一句俏皮话。

“对了，刚才杜卡奥来找你了？”

“嗯。”

周泽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静，让人看不出来他的情绪。

“他来请求我合作。”

“合作？”

听到这词，鹤熙微微一愣。

周泽毁了德诺星系这事她是知道的，故而她才会如此诧异。

找一个毁掉他们星系的人合作，这不跟认贼作父一样的荒谬么？

“你答应了?”

“没，我跟他摊牌，他似乎崩溃了。”周泽阐述着事实。

鹤熙听到这话，迟疑了几秒，眼神飘忽了一下缓缓说道：

“泽，实话实说，活了这么久，做了那么多事，你会不会有时候感觉自己很残忍?”

鹤熙十分好奇这一点，三万年来，她基本没有见过周泽崩溃过，特别愤怒过，很少，少到一个手指都能数过来，她其实有些害怕，周泽的情绪一直得不到释放。

残忍?

周泽听着这个词，沉默了几秒。

自己残忍么？

回想过去的岁月里，他亲手毁了曾经的天使男权，他炸过德诺星系，让德诺人民险些灭种，他砍过烈阳星，让烈阳文明险些没了一半星球...

他的确误伤了很多无辜。

尽管如此...

他也不觉得自己残忍。

他做的每件事都有底线，都是别人触碰到了这个底线，他才会触底反击。

天使之城，是华烨决定要对他出手，除掉泽法星，所以他才反击。

德诺文明，那是他们的主神基兰的过错，险些没让泽法星灭绝，故而他才反击。

虽然手段强硬，但他依旧觉得自己没错，当时那个情况，倘若换做任何一个文明的主神，都会为自己的文明而去报仇。

烈阳文明，无缘无故斩了泽法天使，他作为泽法的王，作出回应，没有什么逻辑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