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锦哂笑，“我觉得退婚这事，伯父做的很好，我不需要什么虚名，也能姚碧落在一起啊。”

“你，你这孩子，上次华儿说你不愿意回家，我还不相信，难不成你真的不想与我们相认了？”

“相认和公开，说两回事。我觉得现在挺好的，做春锦挺好。”

“说什么胡话”，乔学士厉声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轻咳了一声，柔声说道：“姑娘家有家不回，哪有这样的道理。以前我们不知道你在哪也就罢了，如果知道了，怎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春锦笑笑，没接话。她话已说明，和乔学士两个人是互相说服不了对方，她也懒得多费唇舌。

“我住回去，并不合适。逢年过节，能去祭拜一下我娘，便好了。下个月就到我的生辰了，也是我娘过世的日子……”

“你该称呼淑儿姨娘，你母亲健在，说这样的话大逆不道。”乔学士倒也没有责备，在他看来，是他失职了，这些年没有找到春锦，没有好好教她。

春锦撇了撇嘴，扭过头去。

“算了算了，这些虚礼，你母亲也不会计较的。从小，她便是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半点没有怠慢。”

春锦微微一笑，这倒是真的，乔夫人从未亏待过她。

“小幽啊，华儿天天念叨着，让你回去住。就像小时候那样，恨不得天天跟屁虫似的粘着你。要不然趁你的生辰，请一些亲朋好友，正式告知一下大家，你再搬回来？”

春锦长长地叹了口气，闭着眼摇了摇头。她不愿意。

“华儿她担心因为她怀了姚碧落孩子的事情，你看到她会心里不舒坦，她这心里郁结着，洪大夫说对胎儿也是极不好的。你就听爹一次，回来吧。”

春锦哂笑，“到如今，你还觉得乔萼华的孩子是姚碧落的？”

“这……爹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华儿，从未撒谎过，她一向不争不抢的，不像是会胡言乱语的。”

“……”所以我就是胡言乱语了？！春锦道：“我理解你的爱女心切，那就别说什么相信我之类的话了。”

乔学士无奈地说道：“你们两都是我的女儿，我自然是希望你们两都好的。就算你们两同时嫁到了姚家，就算华儿生了长子，姚碧落心里有你，不会冷落你的，只会觉得愧疚，加倍对你好的。”

春锦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乔学士“希望她好的方式”会是这样的。春锦想起那日乔萼华在马车里对她说过的话，乔萼华愿意用乔家所有来换姚碧落。春锦很想同样的话跟乔学士说，除了姚碧落，她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让给乔萼华。

春锦最终是没开口，看着乔学士皱着的眉头，她怎么也不忍心。

她苦笑道：“我娘若是还在，她断然不会让我委曲求全，和别人去分享自己的丈夫。”

“小幽，身为女子，你这样自私的想法是不可取的，就算现在姚碧落说非你不可，不代表他今后也是如此，你要学会大度、容忍、体谅……”乔学士严厉中带着忧虑，觉得春锦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小时候没有受到良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