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池引有些迟疑。

初卷抬起头来看他：“神君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了我吗？”

池引凝注着她，回：“不是。”

初卷有些意外：“可是……我明明听见你说……因为我是天生的‘聚灵体’，正适合做你的药引。”

池引汗颜，回忆起来，他当时的确是这么说的，而且说实话，第一次在月夜遇见初卷的时候，他也很是意外。

传说中的聚灵体，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眼前了？

严格说起来，最初相遇的时候，他之所以对初卷有所关注，的确也脱不开聚灵体的原因，可是后来相处下来，早已不是原来那么简单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池引自己也是很纠结的。

他既想看到初卷，又不想看到她。

池引正在思忖着如何回答，就听初卷又道：“神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好端端的需要聚灵体做药引？”

“还有……”她望向池引腹部的伤口，“你比以前虚弱了很多，这是不是你要找人做药引的原因？”

池引叹了口气，初卷这丫头，的确是聪慧得很。

“这件事……说来话长。”池引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在铺满落英的合欢树下躺倒，“想必你也知晓，创世万万年来，绝品神君少之又少，自古而来，统共也只有几十名而已。”

“每位绝品神君即将临世之前，都会有不同的征兆，我们称之为‘预景’，而在神君降生之后，一般都会有预景判词伴随而生。”

“预景判词？”初卷问。

“是，通常来说会是三到五句偈子。”池引顿了顿，眸色转暗，“本来那判词通常说得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一般也没多少人当回事，可是我降生之后，判词却只有短短十五个字。”

初卷不由自主紧张起来：“是什么？”

池引深深看了她一眼：“先天不足，命有大劫，唯聚灵为引可解。”

初卷身子一颤，沉默了。

池引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初卷的手背。

“这句话当时很是引起了长玉仙境的好一阵恐慌，但随着我凝聚神兽形态成功，发现我的神力比之以往的绝品神君还要优秀，渐渐地，也就没有再当一回事了。”

“直到……”

直到池引选定初卷之后的某一天，情况突变。

发病时，池引发现自己神力全无，连基本的人形都无法维持，即便是回到神兽蛋中休憩也于事无补，那种虚弱无助的感觉，让池引平生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这就是判词中所说的“先天不足，命有大劫”吗？

果然，上天赋予了过人的能力，就会相应的剥夺其他。

第一次发病，池引没有告诉任何人。

在熬过了痛苦惊慌的两天之后，照样以往前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他没有想到，第二次发病的时间间隔竟然会那么短。

就在初卷第一次下山除妖回返之时，池引又一次病发。

其实那一次，池引本来打算站在荷花池边，迎接他凯旋而归的小侍者，选个最显眼的角度，以便让初卷回来的第一眼就能发现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也就是这第二次发病，惊动了掌境仙翁，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

池引重伤在身，精神还未曾恢复，这么一大段往事也是说说停停，没过片刻，都要休憩上一小会儿。

期间有好几次，初卷都阻止他继续在说下去，可是池引执意不肯。

他实在不想让初卷再难过了。

初卷听明白了前因后果，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她见池引苍白的面颊隐隐浮现出殷红，心下担心，探出手去抚上池引的额头。

倒是没有发热，只是池引的身体此刻太过虚弱，即便只是说话，也已经是满头冷汗。

初卷抽抽鼻子，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到底是什么先天不足的病这么厉害？发病是不是很痛？很难受？”

池引抬起眼帘，见初卷那张小小的、白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