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几乎都要捏碎了。

原来，当初这丫头离开是为了白星洲那小子吗？

程肆忍不住想起沈妧跟白星洲的渊源，沈妧很早前就把白星洲当偶像，沈家出事前，沈妧经常让她父亲支持白星洲的事业，两人同校，又是同桌，秋游一起去云雾山，白星洲连夜陪沈妧走夜路下山，白星洲生日，沈妧亲手为他画画当生日礼物……

“程少，您的手流血了。”身旁的女人忽然惊呼，被程肆阴沉如墨的脸色吓到，惊慌不已。

程肆蓦地松手，将杯子丢进一个服务生的托盘，随手从西装口袋里抽出手绢擦拭，完全无视身边女人，径直走向旁若无人打闹的两人。

一整晚，沈妧都带着标准的假笑陪着白星洲应付所有人，只是，她一直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她不敢回头，一直安慰自己是错觉。

程肆刚刚看到她的眼神分明是不想搭理她，他怎么可能盯她。

当初她不辞而别，他一定很失望，沈妧不敢去寻找程肆的所在，也不想面对他。

四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吧，她不再是当初那个怀揣着喜欢整天战战兢兢的小女孩，她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足够强大，已经慢慢学会放下。

白星洲跟一个杂志主编聊着，沈妧自顾字走到饮食区找吃的，忽然肩膀被人撞了下，一杯红酒尽数泼在她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你……”对方连连道歉。

沈妧看着弄脏的礼服，有点心塞，见对方道歉诚恳，也不好发作，而且，仔细一看，她才注意到这个女人好像是之前站在程肆身边的那个。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裙子我赔你吧！”

“不用了。”沈妧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只不过临时被白星洲拉过来当挡箭牌的，现在正好有个借口可以提前离场。

“那我陪你你去洗手间处理下吧！”对方态度很好。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沈妧摇头拒绝，转身往洗手间方向去。

沈妧在洗手间擦了半天，红酒渍也没办法弄干净，只好给白星洲发了消息说要先走。

白星洲让她到门口等着。

沈妧叹气，从洗手间出来，就撞进一双幽邃的深眸里，程肆慵懒的靠在走廊上，手里燃着半截烟，看样子等了不短的时间。

沈妧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心绪复杂，不知道要说什么。

程肆懒懒的撩起眼皮看她，白色烟雾中，深渊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他深吸一口烟，开口，“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妧捏紧手包，程肆明明只是叙家常一般随口一问，她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四年不见，小姑娘长大了，长高了，五官张开了，更加立体，美得更加张扬肆意。

程肆心里涌起一阵闷痛，曾经把他当做唯一依靠的小姑娘，曾经说他对她最好的小姑娘，四年后重逢，竟然是相对无言的状态。

“小孩儿，你没良心啊！哥哥对你不好吗？”程肆轻轻皱眉，拖腔拉调的，却带着一丝控诉。

一句“小孩儿”“哥哥”瞬间将沈妧的思绪拉回四年前，有那么一瞬间，沈妧感觉像是回到了曾经，程肆总是这样跟她说话，她甚至总能从他每一句“小孩儿”离听出意思缱绻的宠溺感。

“不是。”沈妧垂眸，小声回。

“既然不是，当初为什么不辞而别？”程肆眸光一沉，语气迫人。

“对不起。”沈妧心里控制不住难受，当初就算她不走，他不是也要送她离开吗？

既然都要离开，她何必等到他亲自赶她？

“为什么又说对不起？还有，你跟记者说什么？叫我程先生？小孩儿，哥哥哪里得罪你了？”程肆想到小姑娘疏离的叫他程先生，就气得不行。

“哥哥，对不起。”沈妧咬唇，语气闷闷道歉。

反正解释什么都没意义，一切都过去了四年，程肆就算生气他道歉他也应该放下了吧！

一声软软糯糯的哥哥，程肆心里蓦地一酸，看着小姑娘头都不敢抬起来，顿时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