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悠闲地聊了聊高三的新生活，杨易有和陈安安不一样的感受，当然，高考的时间表也许早已经刻在他的心里了，所以不需要过多地去感受什么高三和高二的差别，按照他的进度，也许早就已经开始进入第一轮复习了。

陈安安转过头，托起了腮，她现在敢直接大胆地看着他。

杨易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心虚，“我脸上有什么吗？”

她点点头，“有。”

“啊，有什么？”他有点着急，偶像包袱还挺重。

陈安安终于发自肺腑笑了一下，“杨易，谢谢你。”这也是真心的。

？？

“每次看见你，我就能变得更心安一点，我就想要更积极一点，真的…谢谢。”她一百二十分的虔诚。

然而杨易楞了楞，就开始脸红起来，不知所措地站起来转转身，又绕到她身边，挠挠后脑勺才问她，“你，这是告白吗？”

……

“神经病啊，谁要告白啊？你脑子坏了啊？！”

“你这人怎么回事，说翻脸就翻脸啊！”

“谁让你先胡说八道的！”

整一年了，要说和一年前相比，最大的进步大概是她骂人骂得更加利索了。

热乎乎的天气，竟然停电了。

他们洗完澡湿漉漉地回到教室，结果出了满满一身汗，但没有人抱怨，晚霞燃烧了大半边的天空，映着山上像是遍布着橙黄的枫叶，大家在座位上躁动着，振臂欢呼，这是连老师都不会干预的，难得的放松时间。

于是，短暂的喧闹之后，不知从哪个班上传来了整齐的歌声，陈音宁直言不讳，“复读班吧，这歌不是《重头再来》嘛！”

陆陆续续的，大家像是要比声高，比势足，一浪更比一浪高，不知道是谁在班里率先背起了《赤壁赋》，也许觉得这样能以别出心裁取胜，也许是因为更能为文科生杀出一条路来，他们越背越起劲，就连老黄晃荡到门边，也难得地点了点头，放心地回了办公室。

陈安安趴在桌子上，心满意足地望着窗外。

早读课刚开始，徐冰清就从办公室抱来一大堆的卷子，大家现在见怪不怪，也不会像是刚开始一样发出哇的一声，再抱怨连连。

抱怨，有的时候，代表着有希望。

不像现在，白花花的纸张在整个教室铺展开，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抱怨，那种气氛，像是没有生气的……太平间。

徐冰清挨个分发卷子，到陈安安身边的时候，陈安安已经捻住了试卷一角，但拿着另一边的徐冰清却扯着没松手，她压根没想进行力量的权衡，可徐冰清已经往前跨了一步，顺带着她的试卷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呀，真对不起。”徐冰清惊讶地捂住嘴，“不过破了也还是能做的，对吧。”

陈安安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恶心的不得了，她不是不生气，只是心底更多的还是疑问，有意思吗？都高三了你还来耍这种小把戏真的有意思吗？

然而她还是抬起头来，目光平静，“没关系，卷子破了也不影响考试成绩。”

教室里很安静，不少人都扭头看着她们这一出不大不小的戏码，徐冰清在听到考试成绩的时候楞了一愣，但是最后依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起码这张破卷子，算是强安到了陈安安的身上，也算是她赢了。

“徐冰清，你是不是得了帕金森啊？发张卷子也能弄破，是上了高三压力太大了，晚上老是熬夜看书导致的？”陈安安不想纠缠，但是陈音宁却不是省油的灯，她托着腮，皮笑肉不笑对着她说，这些好学生，最怕的应该也就是这句话了，压力大受不了，人蠢所以老是熬夜学习。

“你……”

她抢过话头，“唉，不像是我们家陈安安，美容觉睡的满满的，照样考第一！”她笑着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陈安安的脸，“看，细皮嫩肉的。”

“大家先停一下，现在去大礼堂听讲座，位置和上次一样。”黄一帆从教室外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