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枫从后面环着她，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帮她调整角度，“你刺歪了，这是肋骨，往上半寸。”

章小年感受着刀尖的触感，手越发地软，却始终紧紧握着刀。

赵靖像是看出她在拿他练手似的，咧嘴吐出一口血水，道：“美人，第一次杀人啊。没事，你慢慢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剩下的两个字还没出口，章小年双手握刀尽力往前一送！

刀尖透背！

三寸宽的刀完完整整地穿过了他的胸膛。

章小年软着腿倒在了穆枫怀里。

赵靖呕血，“美人，你还没告诉我，你与我有什么仇。”

章小年以前看过不少剧情。

胜利者得意忘形，站在将死之人面前大吐机密，结果让人反转。

虽然赵靖这样只能指望诈尸，但万一呢？

多少重生者是在死的时候发现了秘密，然后含怨重生再逆袭？

所以她就不！

让仇人死不瞑目难道不爽吗？

“就不告诉你，憋死你！”

果然，赵靖瞪大眼，来不及说什么，断了最后一口气。

外面脚步声靠近，穆枫扶着她进屋，道：“我在。”

然后一挥袖，狂风卷过，院中顿时一片狼藉，仿佛经历了一场历时良久的鏖战。

最后，他在自己胸前点了一下，嘴角缓缓溢出一缕血线，面色也苍白起来，无力地半跪在赵靖面前，好像是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对方杀死的一般。

先赶到的是刘恪，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然后果断拔刀，从后面又给了赵靖一个透心凉。

穆枫拔出刀撑着身体：“恭喜大人力诛此獠！”

这是要把杀赵靖的功劳推给自己啊？刘恪挑眉，欣然受了。

倒不是他抢下属的功劳，而是赵靖不一般，杀了他明面上是立功，背地却也得罪了许多人，是祸非福。可自己就不同了，有长公主撑腰，天大的功劳他也接得住。再者，一个连赵靖都能干掉脑子还清醒的属下，他拉拢都来不及，又怎会得罪。

“行吧，你这伤也不轻，好好休息，赵靖我就先带走了。待好了，回来该有你的半点都不会少。”

“恭送大人！”

刘恪提着赵靖走了，走前还不忘留两个人帮忙收拾院子。

等收拾完了，章小年心情也平静了，抱着穆枫不撒手，“你没事吧？”

穆枫笑道：“现在才问。”

章小年道：“在我心里，你无所不能。”

连时空都能偷渡的大神，赵靖算什么。

穆枫道：“还怕吗？”

章小年摇头。

话是这么说，可第一次杀人，难免打不起精神。朱大姐她们几个都以为她受了惊吓，都来安慰她，“那对贼父子真是坏啊，小的杀人放火，程兄弟抓他是职责所在。老的还好意思报复，真是不要脸。”

“睡得正香呢，听到瓦掉下来了，还以为是谁家的野猫子，没想到竟会是他！得亏程兄弟武艺高强，不然，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

她们不知道章小年与赵家的仇怨，都以为赵靖是来为赵聪报仇的。

就连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这么认为。而晚来一步，与大功擦肩而过的禁军却有所怀疑，把程游生平查了个底朝天，就连四年前伤人出逃的事情也翻了出来。

穆枫早在穿来的时候就将程游和金蝶的事情安排过了，在接太孙之前又安排了一次，可以说天衣无缝。

也禁住了禁军的暗查。

他彻底地入了刘恪的眼，养伤期间每天派人来送补品，长公主也赐下一个玉如意给章小年。

是以，赵靖父子之死并没有给程家带来不良后果。

毕竟赵家垮都垮了，连赵靖父子也死了，东山再起的机会几近于无。就算有个把旧交，难道谁还会顶着得罪长公主府和五城兵马司的危险替他们报仇不成？没到那份儿上。真正和他们关系好的，自己个儿都顾不上呢。

唯一惦记着他们的只剩下还在天牢的赵老太太了。

“不可能，靖儿怎么会死！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