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诗词，午梦扁舟花底，香满两湖烟水。

恰好这时，也是静谧闲适的午后，让人不由想放松。杭昼带着郁晨曦登上扁舟，随着船夫划桨的节奏，数片木板搭建而成的扁舟在湖面浮浮沉沉，碧波荡漾，一片清澈极为缓慢且持续地卷起涟漪。

两人都在享受这片刻的悠闲，谁也没说话，整条小舟上只回荡着湖水溘溘声。

“小伙子，你们来错季节了。”蓦地，船夫大爷出声说道。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他那儿看去，大爷业务熟悉，即便分散注意力与船客聊天，扁舟依旧四平八稳。

“你们要是夏天来的话，可以看到不少荷花在湖面漂浮着，可漂亮了。咱们这的游客大多就是为了那幅美景，宁可在大热天跟别人挤来挤去，怎样也得来观赏一下。”

郁晨曦比杭昼平易近人些，闻言，也不冷落着大爷，笑着就出声回应道：“是有些可惜，不过这个季节的西湖也别有一番景色，一样好看。”

大爷仍然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哪有什么景色，荷花都谢了，枫叶也凋零地差不多了，现在就是一片萧瑟而已，下一波游客潮恐怕就得等冬天下雪后。”

许是在大多数画家的眼中，事物不再只是表象的模样，他们会用另一种角度去发现那深藏其中美好的一面，就好比花不一定只是花，可能是一只报喜的精灵；草也不见得只是毫无用处的草，说不定是一个生机的征兆。

郁晨曦也不例外，他微微眯眸，笑容不变地说道：“这个时间的西湖确实冷清许多，可也安静了许多，让人感到舒适。”

有时候，在大都市纷纷扰扰久了之后，总会想着去空无一人的世外桃源沉淀自己已被扰乱的心灵。

譬如此时的西湖，郁晨曦心想。

静谧的仙境，身侧有着爱人相伴。

既不喧嚣，也不孤寂。

大爷对此笑笑不语，毕竟每个人的眼光不尽相同。他换了个话题，“倒是二位怎么会在这时候来这儿玩？今天平日，本就没几个人会来，有时候我们连一个客人都接不到。”

时间本就比较宽松的郁晨曦思考着措辞，却在这时，杭昼率先开口回道：“工作累了，难得也要休息。”

大爷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二位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杭昼听到“朋友”两个字，下意识想辩驳，掀起眼皮看他，却又听到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以前看见同行的小伙子，大多是比较青涩的学生之类的，他们也多半是好几个人一起来玩儿。到了你们这个年纪，不是带着女朋友，就是携家带眷。”

杭昼默了几秒，瞥了眼表情有些纠结的郁晨曦，脸上突然漾起了一抹浅笑。

他语气极为淡定且理所当然，“我不是跟朋友来，我是跟男朋友一起来。”

“……”大爷愣了愣，诧异地左看右看，来回好几次，才磕磕巴巴地说出话来，“你、你们是、是……”

太过震惊，他在这儿工作无数年，见过无数来自各省各地的旅客，却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同性恋，或者说，从未亲耳听见如此坦率的承认。

杭昼神情依旧，“不是。”

顿了一秒，目光温柔地扫向同样讶异的郁晨曦，“我只爱他而已。”

大爷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操着这个年纪共有的心。

“小伙子啊，我也不是排斥同性恋什么的，只是我活到这把年纪，见过的世面也比你们多了不少，大多数是不会走到最后的。你们现在这年纪，也应该要收收心，找个合意的妻子娶了，生个大胖孩子，家庭和乐得多。”

风吹了过来，刺得杭昼面上一凉，他眯了眯眸子，望向那一望无际的湖面。

“不需要。”轻笑了一声，“为了顺应世俗，娶个自己怎样也爱不上的女人回家生子，生活终究不会幸福。”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幸婚姻可不就是听从大众的声音，赶紧找个毫无感情的人过日子。

大爷顿时一愣。

“我觉得现在就挺好，两个相爱的人过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