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识介意清醒和混沌之间，浑浑噩噩的，只想着自己还能再撑一下。若不然……若不然……他宁愿一死，一了百了。

江临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在慕笙面前，他并没有过宁死不屈的想法。

老妇看着江临眼神越来越恍惚，满意地笑了。她慢吞吞地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里面，竟然全都是一些不可言说的工具。

就在她刚伸手想要拿出一些工具时，突然感觉到自己在古堡设下的结界被人触动。她皱眉，脸色不愉地低咒了几句，匆匆离开了。

此时，慕笙和零风站在一个大厅里，神情相似的沉重。刚才，他们无意间触动了结界，只怕那老妇已经察觉到了。

“我留在这里吸引她的注意，你去救人。”零风说。

“不行，”慕笙当即反驳，“她是蓝阶，而你是青阶，就算单凭自身实力，你是涅槃中最强的，对上一个久居蓝阶的魔法师，你也只有不到四成的胜算。”

“你不想救人了？”零风声音下来冰冷，若说江临是伪装高冷，那他便是真正的冷漠了。

“江临，我会救。你，我也不能抛弃。”慕笙一字一顿，一边说着，一边保持着警惕。他们涅槃组织，不管是高层还是门下的一般弟子，都没有轻易弃同伴身死于不顾的做法。

零风难得皱眉，显然是对她的做法不认同。就算他实力不济，拖延一会儿的功夫也是有的。如果这时候慕笙不去救人，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我以为，江临对你来说很重要。”

“养只狐狸，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一个有趣的人？”慕笙道。

竟然只是把江临当作宠物吗？零风扬眉。

最终，零风没有多加劝说，只淡淡道：“随你。”

他对江临不熟，便是江临成为了慕笙的人，也与他零风暂且没什么交集，自然也就谈不上有多在乎江临的死活了。身为杀手，他向来凉薄。

而慕笙此时没有抛下零风单独去救人，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在乎江临的表现？在她看来，江临的性命的确没有多年来生死与共的几个伙伴重要。

“桀桀，我道是来了什么人，没想到是两个小娃娃。不错不错，男的可以供我采补，女的转手卖了，便又是一笔不菲的修炼资源。”老妇的目光在他们两人扫来扫去，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慕笙觉得恶心至极，却是不怒反笑：“琳法师，你可知道，这Z国的能人异士界，归那个势力管辖？”

“我如何不知，不就是玄界那些蝼蚁吗？你以为，我堂堂蓝阶魔法师，会怕他们吗？”老妇不屑冷笑。过于自负的她，看样子还不知道眼前的女孩便是玄界慕家的少主慕笙。

“不怕？那正好了，所谓杀鸡儆猴，本少主便越阶而战，立一立威！”慕笙眼光突然就犀利起来，话音未落，便动了。

与此同时，与她有着极高默契的零风也动了。战斗一触即发，紧张的氛围，让空气都变得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