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观察了一会儿，心中明了，走近了，拍拍他的脸。

她玉手的冰凉，让江临清醒了一瞬：“笙笙……笙笙……对不起……”他呢喃。

慕笙知道他为何道歉，她责备他，也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江瑜是他的亲妹妹，因为他而被抓，他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老妇威胁他，让只身前往，他不敢不听从。

慕笙并不觉得为救自己的亲人而闯入险境有什么不对，若是有人抓走了她的哥哥，她也会做出同样的事，即便对方的实力远远高过了她。她不满的，是江临隐瞒她。

就算老妇威胁了他，以他的聪明才智，也不至于连给他传个消息都做不到。就算是不能亲自或者找人告诉她，至少留个标记还是可以的吧？

可是，他并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说白了，就是不信任。他不相信慕笙愿意帮他，不信任慕笙这般高高在上的家族精英，会将江瑜这“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也是，在这方面，她的确不值得信任。她的一双白皙的玉手，早就不像表面上这般干净了，有些事，岂是她想不接触就能不接触的？

慕笙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任谁一番付出后，依然得不到对方一点信任，也会不悦吧。

这件事，要说个人的做法，她没有错，他没有错。她承诺护他周全，但不包括他的家人。而他救自己的亲人，也属人之常情。

可是，他既然已经丹书立契，一切都交由她掌控，那便自然是包括了他的生命。她没有同意他立下死志，他又凭什么明知自己会不堪受辱而自尽，还依旧前来？

他们都没有错，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站在不同的角度，对事物的理解也会不尽相同。

“笙笙……救……救我吧……”江临声音颤抖，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湿了头发与衣衫。

“你自己解决吧。”慕笙语气薄凉。姑且就拿这做个惩罚吧，好让他长长记性。

就算与他没有情爱，好歹有着契约丹书，便是割舍不断的联系。他把自己交易给了她，就是她的人了。既然如此，慕笙自然不可能放任他这般随心所欲。

江临虽然意思混沌，但不是什么都听不见。慕笙的话她听见了，故而脸色刷白。

说句尴尬的话，若是他能自己解决，又岂会后着脸皮求慕笙？

“知道琳法师……哦，就是那个老妇，她有什么癖好吗？”慕笙似笑非笑，在他耳边问道。

江临被药物折磨得形象全无，暗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必须……和女人……么？”

“不，”慕笙在他耳边意味深长的笑了，“是从这里。”她的手指隔着江临的衣服，指了指她的臀间。

江临的表情瞬间龟裂，那模样，怎叫一个一言难尽。想到慕笙刚才的动作，原本就潮红的脸上更是通红。

慕笙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玉，塞到他手上：“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顿了顿，慕笙朱唇轻启：

“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