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钰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他眉头紧锁，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慕辞见他脸都疼白了，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些怜惜。但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

“你是谁？”

“我是齐钰。”那人回答。

眼前这人，躺在床上，未对自己的身体有任何遮掩。不是身披黑色斗篷，也不是满头白发、皮肤枯槁。这个人，虽然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眉头依然皱着，但却是难得一见的俊美。

对于他的话，慕辞是不太相信的。这与他印象中的齐钰，相差太远。

“你不相信？”好听的声音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慕辞还真觉得挺惊悚的。如果这人所言是真，返老还童竟在他身边出现了；如果这人所言是假，那他岂不是和一个不知道身份和目的的陌生人发生了关系？

细思极恐。

“慕辞，在你面前的，是真真正正的齐钰，不是诓你。”齐钰身上有伤，无法起身，就躺着对他。

慕辞探究地看着齐钰，眼神挺漠然的。不管对方是谁，他与一个男人做了，这已经是一个事实。

这是他从未想过的，已经超出了他接受的范围，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歇斯底里。为什么控制着自己不发飙？因为他还有理智。

如果是齐钰要了他，那他还有理由对齐钰发怒。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才是主动的一方啊！请问，作为最有错的一方，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怨怪别人？

此时的慕辞自然不知道，因为后来他失去了理智，便被齐钰算计了一把。

这是齐钰的心计，他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不管慕辞是出于愧疚还是其他，至少……不会恨他。

“对不起……”慕辞有些迷茫，只道出这干瘪的三个字。他用询问的语气，心翼翼道：“你现在一定很疼吧？我帮你清洗一下吧。”

“好。”齐钰笑了，但眼里始终有心虚。

慕辞将齐钰抱起来，与他到浴室清洗了一番。两个人都是男的，虽然也有尴尬，但却是没那么多顾忌的。

洗了澡后，慕辞从储物器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穿好，然后问齐钰有没有带多余的衣服。

齐钰自然是没有的。他虽然是玄师，身后却没有家族做支撑，不像慕笙慕辞那样，从就有各种丹符阵器。齐家虽然也不差，但也只是沟通玄界与世俗界，而不是玄界世家。

储物器，他没有，故而也没法随手携带衣服了。

慕辞皱眉。不穿衣服也不是个办法，他只好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让齐钰凑合着穿。好在两人身材差不多，衣服借着穿也不会显得违和。

看着慕辞帮自己穿好衣服，齐钰心中微暖，向他道了一句：“谢谢。”

慕辞抬头看他一眼：“是因为我，你才受了这无妄之灾，我哪还敢承受你的道谢？”

齐钰只是笑着，没有解释。那句“谢谢”是因为什么，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