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慕辞怒吼，“凭什么让我永远记得你？你以为你有多伟大？我根本不需要你挡在我前面！”

齐钰无奈，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对方是口是心非。他本来就没几天好活了，用他的命换慕辞的命，不正好吗？

况且，影大人要对付的本就是他，慕辞不过是受了牵连。只要自己死了，影大人就不会再对慕辞出手了。

但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没有力气多说话了。他靠在慕辞身上，微微闭着眼，终归是有着贪恋和不舍。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等着。慕辞只希望慕笙能快点回来，希望她可以救治齐钰……

这时候，空气中出现玄力波动。慕笙三人直接从窗户进入，随即撤去隐身符。也亏得他们最后在的阵法地点距离柯市较近，不然赶回了后见到的，可能已经是齐钰的尸体了。

“小笙，你终于回来了！你快来看看，齐钰他怎么样了！”慕辞一看见慕笙，就慌忙喊道。

齐钰这样子，哪里还需要走近了仔细观察，就这么一瞥，慕笙便知道了，他的生命到了尽头。

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慕辞眼里，顿时心凉了半截。

“……没有办法了吗？”慕辞呆呆的问。

慕笙摇头。

“那延寿的丹药呢？有用吗？”慕辞急问。

“哥哥，他并不是自然的生老病死，而是被天夺了寿命，我虽然炼丹水平不错，但也不能补上被天夺走的命。”慕笙本是不想告诉他的，但现实不允许。

慕辞愣了，僵硬地看向齐钰。

然而，齐钰只是垂着眸，不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解释什么，正如慕笙所说，他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一抔黄土，才是他的归宿。

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齐钰实在是撑不住了。他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最后，深深的看了慕辞一眼，他阖上了眼眸……

即便是死，也格外平静。

慕辞看着他离去，愣怔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也跟着空了。

眼眶中弥漫起一层朦胧，慕辞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一直就不是齐钰一厢情愿，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正是他此时最真实的写照吗？

“哥哥……”慕笙有些担心。

慕辞恍惚了一下，抬头，这才发现慕笙一脸疲惫。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她能这么快这么赶回来也不容易。

“小笙，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他道。

慕笙虽然不放心，但也知道，这时候帮不上忙，倒不如让慕辞自己先冷静一下。如此想着，她点点头，拉起慕玥，同时向江临使了个眼神，让他跟着一起走开，把这里空间留给慕辞。

慕辞的喃喃自语，在这安静的空间中响起：

“齐钰……你知道吗……原来，我对你并不是没有感觉。”

“你说，我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呵呵……明明被你算计，却还是控制不住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