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你踏马体会过么！”

陆辰甩手，把陆震扔到床上，恐怖的力道让床板“咣当”一声，差点要了陆震的老命。

五年！整整五年！

陆辰不说，不代表这五年他没有经历过痛苦，内心狂乱的情绪让整个病房都躁动起来。

北境君上？百万荣光？名留青史……

全都踏马的是狗屁！

如果能用这些东西，换回他失去的战友，五年的时光，陆辰会毫不犹豫的撒手，去踏马的北境！

陆辰嘶吼着，咆哮着，若不是病房的隔音够好，整栋大楼都将回荡他的话语……

狰狞的表情跟汹涌烈焰般的目光，让陆震心底震惊不已。

“我告诉你陆震，陆家欠我的东西，十辈子也还不完！”

“你欠我的，陆伟欠我的，一个个，早晚我要亲手讨回来……”

……

陆震被摔在床上，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撑着身体，重新躺下，开口说道：“你说得对，我没有体会过……”

陆震的话传进陆辰的耳朵里，让陆辰的脑袋略微清醒一些，捂着头坐在床上。

“我体会不到你的痛苦，也知道这些年陆家对不起你，但你父母的死，真是我一人所为。”

“希望你不要去怪罪陆家其他的人，如果你想杀我，那就动手吧……”

陆辰缓过神来，冷笑一声道：“你说是你一人所为，行，我不追究别人，也不问和谁有关。”

“我现在只想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陆震沉默下来，说不出话。

“怎么了？你不是说是你动的手么？现在连他们的死因，难道都说不出来吗！”

陆辰愤怒的声音回荡在陆震耳朵中，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明白凶手另有其人，但陆震却不能说出来。

因为五年前的事情，牵扯到一位大人物……

这位大人物，是现在的陆家，乃至整个天海市家族凑到一起，都无法抗衡的大人物！

“你杀了我吧……”最终，陆震只能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声音无比苍凉。

这一瞬间，陆震仿佛苍又老了十几岁，从半只脚没入黄土，变成一个“精神”上的死人……

陆辰看见这样的陆震，这样的陆家家主，这样的“亲爷爷”，无数想说的话哽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许久之后，陆震闭上眼睛，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却听见陆辰淡然的声音。

“算了吧，你的日子本来就不剩多少，我没兴趣要一个老头的命。”

“至于我父母的死，你不说，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调查明白。”

“陆家我也可以放过，但有一个人必须死！”

“是陆伟吧……”

陆震何等精明，一猜就知道陆辰必须要弄死的人是谁。

陆辰淡淡一笑，也不回答，开口说道：“今天我就当没来过医院，你也没见过我。”

“陆震……好自为之吧。”

等陆震睁开眼睛时，陆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病房里，他长叹一声，流露出后悔的目光。

没有人知道陆震在悔恨些什么，陆辰不知道，陆伟更不会知道。

只是通过今晚，陆震心底明白了一件事。

陆辰，再也不是五年前，任人宰割的陆家弃子……

……

离开医院，陆辰开着车，轰鸣的引擎声跟着陆辰燥热的心脏一起跳动。

陆辰自己也不知道他开车要去哪里，找什么人，只是想静静地吹着冷风，让自己被冰冻起来……

路过公园，陆辰停下车，靠在车旁拿出一根烟，深深抽了几口，吐出的烟雾一圈一圈飞散在空气中，仿佛是他的愤怒。

抬头看见天空上高高挂着的一轮明月，陆辰不禁自嘲的笑出了声。

“真踏马没出息啊……”

若是司机等人在这里，看到陆辰这副模样，定然会瞪着眼睛，大惊失色。

因为现在的陆辰一脸憔悴，疲惫的身躯摇摇欲坠，根本不像是他们心中，顶天立地的北境君上。

更像陆震那样的旬旬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