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当电话那头，玲珑婉转的女音夹着着浓浓鼻音隔着无线电波传来的时候，温默感觉鼻腔里全是硫磺的味道。

“你好，我找一下赵翳珀。”温默声音是那种颇带一点中性的低沉，但是依然能清晰分辨是个女声，这几个字砸过来，楚蒹葭只觉得自己眼皮都跳了跳。

“翳珀在洗澡。”楚蒹葭攥紧拳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囍眉妩的出现她没有办法，但是除了囍眉妩之外的其他人，楚蒹葭难以做到什么都不做，“天已经很晚了，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情的话，那你明天再打给她吧。我们要休息了！”

温默没有回答，重重的挂断了手机，攥紧了拳头。赵翳珀身边真的有一个女人，如此这样的深夜，那个女人告诉她，她和赵翳珀要休息了。

温默只觉得脑子一空。她知道的，这一次，囍眉妩不会原谅赵翳珀了。

她也不会了！

当年赵翳珀在学校里轰轰烈烈跟一个叫做高茉莉的女生谈恋爱，还当着全校学生的面，在操场上接吻过。

那时候大家都年少，囍家和赵家只当做这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一场争吵，无关其他。但是囍眉妩却在她大哥的身边呆了近半个月，连书都读不下去。

最后是温默，将赵翳珀拖到囍眉妩面前，以朋友的身份，强令他们和好如初，这才有了后来。

......

第三天，囍眉妩的肺炎已经渐渐好转。还有一点低烧，宿寄宁也跟着没去剧组，在处理公务之余，有空就过来。

囍眉妩病房里另一张空置的床，被安如玖收拾出来暂时安置宿寄宁。因为时长的有人陪伴，那种溺毙她的痛苦，不会时时刻刻席卷而来，甚至，她可以暂时抛开那些感情用事开始思考了。

手机恢复通讯以后，囍眉妩接的第一个电话是囍润尘打过来的。

“嗯。”她费力的咬紧嘴唇，佯装平静。“这几天跟着剧组，拍戏实在太辛苦了，每天都忙到很晚。等有时间回电话的时候，已经都是深夜了。那时候大哥你都休息了。”

“大哥忙到再晚，你的事情也都是顶顶重要的。”

囍润尘近乎无奈的再度强调，囍眉妩对于囍家人的不依赖，不靠近，让囍润尘很是抓狂。

囍眉妩听到这话不可抑制的眼眶一红，委屈涌上来，她真的很想告诉囍润尘，她和赵翳珀之间的问题。

但是时机不对。到了年底的时候，正是一年当中生意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囍家和赵家之间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所涉及到的问题可就太多了。

“你还挺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囍眉妩挂了电话，宿寄宁紧接着就跟了一句。“打碎牙齿活血吞很有意思？”

囍眉妩不说话，身体紧绷的像是梆硬的蚕茧。宿寄宁见她隐忍克制的眉眼，终究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囍眉妩很聪明，知道什么是大局！

......

断断续续下了三天的大雪，枫城在太阳出来的那一天，机场恢复了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