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熟悉啊。

他回头看“不认识”“没见过”的江域，“这柄剑？”

江域事不关己，“没见过。”

贺厌书：“……”

江域给贺厌书的刀啊，枪啊，棍棒之类的很多，唯独剑只给了一把。

还是柄丑不拉几的剑。

可再丑贺厌书也忍了，因为这柄丑剑用起来最为顺手，现在就躺他芥子空间的最外层，一进去就能看见的那种。而那画卷上的那柄剑，和这柄丑剑有七分相似。

这七分相似没考虑画师画技水平。

贺厌书没一口断言这就是同一柄剑，斟酌着问江域，“师尊可知这柄剑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江域没好气，“就你话多，还兄弟姐妹，你怎么不说祖宗后辈呢？”

贺厌书：“那师尊，这柄剑有没有什么宗族堂室？”

江域：“……”

江域还想再说出“没有”二字，抬眼看了贺厌书一眼，忽然后退一步，一步不够又退了一步。

态度十分明确了。

贺厌书疑惑，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退再退，他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他正准备上前一步，一只手幽幽地搭上了他的肩。小周在他身侧道：“你认识这柄剑。”

豺狼来了。

这厮长了个什么耳朵，他们隔了这么远，这话就是顺风飘也应该飘不过去的吧。

贺厌书面色有点难看：“……”

兄弟，你大可不必如此笃定，我只是说相似。

小周没管他多么难看的面色。

他将画卷刷的一声在贺厌书面前展开，长剑的全貌落在少年的眼中。凑得近了，贺厌书又觉得和他那柄剑只有六分相似了。小周将爪子在贺厌书身上压了压，“这柄剑在哪儿？”

语含威胁。

从小到大头一回被威胁的贺厌书很是头铁。

他十分耿直道：“不知道。”

贺厌书余光看见小周神色一变。

贺厌书：“……”

你这个气生的有点快啊。

江域上前两步将他的手从贺厌书肩上拂了下去，道：“小周，他确实没见过。”

“这柄剑在哪儿？！”

小周木着一张脸，不为所动。

江域抬眼看人，继而皱眉。

他其实不常做这个表情，也不适合这个表情，看着有些冷硬。

贺厌书将他的神情变换尽收眼底，也和小周一样木着脸，没说话。

心智早熟又敏感的少年很会察言观色，也容易从别人的表情之中敏锐地察觉到什么。

在那一刻他隐隐觉得，江域这个表情不是在担忧他。

这种想法可能有点心酸，即使他被抓在小周手中，即使这人强加的力气抓得他很疼，江域担心的也不是他。

贺厌书保持静默，听小周像个傻子一样重复问道：“这柄剑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江域又皱眉了，像是印证了贺厌书的猜测一样，他看了看小周，微微抿紧了唇。

也许江域自己都不知道他抿唇的动作意味着什么，贺厌书却很是清楚。

江域生气了。

他居然就为了这一个傻子生气了，值得吗？

可贺厌书还是觉得不对，同傻子置气是最不明智的，人们见了傻子，多半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任何情绪强加到傻子身上都没了意义，江域应当不会这般不明智的。

在那一刻，他的直觉冲破他的脑袋，贺厌书极快地转头看了小周一眼。

小周面色狰狞，正一字一句地低喃。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不是个傻子，是个疯子！

这两种人的最大区别便是，傻子被人欺负，疯子欺负人！

小周突然发难，空气尖啸，化为利刃飞袭而来。

早有心理准备的贺厌书一把避开了。

少年灵动而敏捷，两步跳到了江域身边。

他施法想要唤出长剑，又意识到此刻不能拿出长剑，一顿又收手了，只是快速掐了个防御内的法诀，将自己和江域护住。

可在这利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