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就像是在戳人心窝子，也让夜傅言的脚步停了下来。

“母后，她救过儿臣，如果不是她，当年儿臣就已经不在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

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身影。

那是当年他在昏迷之前，所见到的身影。

惊艳了他的人生，让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

光看背影，当年的那位夫人当真是美得倾城，直至后来楚相将秦嫣带了过来，他才略施所望。

本以为那般绝艳的身影，一定是惊艳世人的女子，结果相貌却有些普通，实在是让他再也提不起兴趣来。

不管如何，要不是秦嫣，他的命都要没了。

故此，他亦是愿意纵容她所有的行为，护着楚相府一生。

太后面色沉痛，声音都有些沙哑干涩：“皇上，你不是知恩图报，若你真的只为知恩图报，那为何这些年对瑾王府如此？别忘了你的皇位是谁替你守住的。”

夜傅言越发不耐烦：“母后，这件事朕已经说过了，守着朕这个皇位是夜瑾应该做的，朕当年也给了他不少的奖赏，楚夫人不一样，她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而已。”

一个妇道人家，能有这样的勇气，就不该被称赞吗？

“行了，母后你也不必多说，朕任何事情都能依着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他甩了甩衣袂，转身离去。

太后的脸色都变了，气的身子都有些颤抖，若不是身子骨好了不少，怕是她直接就会被气的晕过去。

“太后，您息怒。”

林公公赶忙上前，说道：“陛下只是一时间没想通，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明白太后的苦心。”

太后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一个瑾王府，是不想陛下伤了如此多忠臣的心！

“自从认识秦嫣之后，他就变了，变得六亲不认，昏庸无道。”

太后的心脏颤抖的不停，目光中带着失望与悲痛：“现在他连哀家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夜傅言平常很是孝顺，唯独遇到秦嫣，就变得这般不可理喻。

其实没有人知道，夜傅言之所以对秦嫣这般容忍，并不单单是因为秦嫣救了他。

更重要的是……

当年最初的那一眼，秦嫣确实惊艳了她，即使后来见到真面目之后他略有失望，也改变不了他一开始的那一点心动。

若不是秦嫣长得太过于普通，和后宫里的那些佳丽无法相提并论，还真想将她抢入宫中。

秦嫣更没有想到，因为她的容颜入不了夜傅言的眼，所以才失去了一次当娘娘的机会。

……

容华太子府。

夜无痕坐在书房之上，他的目光淡定，一张笼罩着面具的容颜上透着森寒之色。

“王爷，”底下的人颤颤的道，“那楚玉的话很紧，任凭我们严刑逼宫，她都不承认谋害小世子，说是瑾王妃陷害她。”

夜无痕的手指轻点着桌面，唇角挂着冷笑：“本王要的并不是她承认罪证。”

底下的人愕愕的抬起了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夜无痕。

夜无痕眸中冷芒更甚，带着浓浓寒气，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