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都不好解释，怎么解释都像是在找借口。柳书彦为难的皱着眉，难以开口。最后，还是铁鹰看不得柳书彦为难的样子，先挑明了话头：“方才那位妇人，是纳兰渃吗？”

“是啊。”柳书彦苦笑道。

“我之前听主子说起她以往做的事情，还以为她是一个丑陋的大魔头，没想到这样美貌。”铁鹰尽量轻松的说道，“只看长相，并不觉得她是个可怕的人。”

柳书彦被他的说法逗乐了，他笑着摇了摇头：“仅看皮囊，她确实不像个坏人。不过却是坏到了骨子里。”

“怎么能这样说，”铁鹰不满道，“听她的意思，她似乎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母亲。”

铁鹰这话，不动声色的给了柳书彦解释的余地。柳书彦对铁鹰的态度有些意外，既然方才两人已经将话说开，如今柳书彦也不在对他客气，直说道：“嗯？你不讨厌她？”

“讨厌还是很讨厌的。”铁鹰耿直道，“毕竟，是她把你抓走，把你困在这里的。可是不管怎么说，如果她真的是你的母亲，那就是我......不是，”

铁鹰说着，红了脸：“如果她真是你的母亲，那就不一样了，反正不能不尊敬她。”

柳书彦原本心中存在的郁结就这么被铁鹰轻易的化解了，他突然觉得纳兰渃似乎也并不是那样十恶不赦了。毕竟，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他也不能这么快的确定铁鹰的心意，也许有些话依旧不能说。

柳书彦这么想着，笑着走到铁鹰身边，轻声道：“她确实是我的母亲，只是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如果你想听，我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你......”

“什么？！纳兰渃是柳先生的母亲？”付菀香失声道。

楚修宜用眼神示意付菀香稍安勿躁，安抚道：“是啊，那天暗卫追着铁鹰到纳兰渃的藏身之处之后听到的。只不过暗卫怕打草惊蛇，在摸清楚纳兰渃的下落后就回来了，并没有前去帮忙。”

“这么说，柳先生真的叛逃了？”付菀香难以置信道，“我一直觉得柳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啊，是不是看错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也许吧，更何况，即便纳兰渃真的是柳书彦的母亲，也不一定是同我们站在对立的立场上。”楚修宜微笑道，“我儿时听说过关于柳书彦母亲的一些传闻，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柳书彦的母亲就是纳兰渃，但我与母亲回家省亲时，听说过以前的亲戚谈起过纳兰渃的母亲。他们都说，她是个极美的人，对别人也客气，温柔健谈，很有主母风范。也正是这样，我从来没有将纳兰渃与柳书彦的母亲联系起来过，但如今想想，旁人口中柳书彦的母亲与我所见到的纳兰渃，也许就是一个人。毕竟人活在世上，谁没有自己的苦衷呢？我理解的。”

楚修宜说起这些时，眼中有着难掩的痛苦。付菀香听着楚修宜的话，却从中品到了些不一样的情绪。是啊，如果楚修宜从旁人那里听到的关于柳书彦母亲的描述就是用来描述纳兰渃，那这个女人要经历多少不得已，才会变成如今世人口中冷血无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