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柳书彦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的！铁鹰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柳书彦身边，俯身将他扶起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柳书彦一动不动，仿佛没看见他似的，又似乎只是一个毫无生气的玩偶，由着铁鹰摆弄，自己却一动不动。

铁鹰确定柳书彦没有发烧，才轻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柳书彦还是不说话，铁鹰着急，想先给他找点水喝。铁鹰刚站起来，柳书彦却一把抓住了他的一脚，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道：“别走......”

这话从何说起呢？铁鹰皱了皱眉，转身又蹲下，伸手抚了抚柳书彦的头发，有些好笑道：“说什么呢，别说我不想走，就是我想走，现在纳兰渃看着，我能走到哪儿去？”

柳书彦好似没听见他说话似的，还是死死地拉着他的衣角不撒手。这下，纵使铁鹰再怎么迟钝也能发现他的不对劲了。

“你到底怎么了？”铁鹰伸手去探柳书彦的另一只手，却发现那只紧紧攥着拳头的手冰凉。他展开柳书彦握的拳，才发现他握紧在手心的，是他那日留在柳宅的扳指。

铁鹰找到柳书彦后，就将扳指还给了他。柳书彦没有立刻戴上，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护身符里。现下他就这么取了出来，还死死握在手中，铁鹰似乎明白了柳书彦魔怔的原因。

“你是以为我走了吗？以为我又像上一次那样，要离开你了？”铁鹰帮他顺着头发，话语温柔，“我不会走的，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不回襄王府了，以后都跟在你身边。”

柳书彦这才对铁鹰的话有了一些反应。他抬起头，盯着铁鹰的眼睛。铁鹰在那双眼眸中看到了恐惧和不信任。

“怎么？不信我？”铁鹰莞尔，“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我离开的？我好想没做出什么会让你怀疑的举动。”

铁鹰坐在柳书彦身边的地上，手臂从柳书彦的身后拦住他的肩，让他微微靠在自己的怀里，也不催促，耐心的等待柳书彦的回答。

过了许久，柳书彦才终于说道：“这场梦什么时候会醒？”

“梦？什么梦？”铁鹰挑眉，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他着实没听懂。

“有你的梦啊。”柳书彦说着，自己笑了，“铁鹰啊，我是有多喜欢你，喜欢到梦里都是你。”他说着，回头看着铁鹰，“这梦可真好，梦里你会对我百依百顺，还不跟我怄气，你还说会一直跟在我身边。”

柳书彦说着说着，眼角毫无预兆的掉下一滴眼泪来，烫的铁鹰心间发疼。铁鹰忍无可忍的捏住他的下巴，用力，狠狠道：“疼吗？”

“嘶”铁鹰的力气太大，你饿的柳书彦下巴生疼。他也顾不上伤春悲秋了，一把打掉铁鹰的手，气急败坏道：“你干嘛！”

“干嘛，我让你醒醒！我觉得之前亏欠了你，全心全意的对你好，还好出事儿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