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辰实在看不过去，顺手以树枝在老头身前的图上添了几笔。

“咦？”

老头子轻咦一声后，双瞳陡然放光，旋即猛地一拍脑门，叫道：“对啊，就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

“真乃神来之笔，完美……嘿嘿，完美……你怎么进来的？”

眼见阵图完整，老头儿兴奋得手舞足蹈，突然发现身旁多了个人，顿时诧异道。

“哦，我本在那边游泳，上岸后顺便溜达溜达，就过来了！”

夜归辰抬手朝湖泊方向指去，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

“不是！”

老头儿摇头：“我是问你，如何破开符阵进入这里的？”

“符阵？”

夜归辰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是说路上那些残破不堪的玩意儿吗？”

“什么残破不堪！”

老头儿不悦，严肃道：“此乃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至宝，当世多少符阵大师都求而不得，比如老夫方才所画的那幅……等等，你懂上古符阵？”

他忽然想起，自己为那一幅阵图耗费了数年心血，却仅仅能够还原出九成，最后几笔至今都无法确定。

刚刚有人寥寥几笔便把阵图完善，莫非就是眼前的少年？

“上古符阵？”

夜归辰也有些迷糊，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几岁就能画出来东西，会被人说成上古时代的产物。

事实上，他所掌握的符阵不少。

只是限于修为，且材料奇缺的情况下，真正能布置出来的少之又少。

当初在凤凰古城外布下那座寂灭幻灵阵，就因缺少材料，不得不以灵石代替，令他忙碌数日时间。

据姜叔给他的典籍记载，符文造诣高深的大能强者，能够做到虚空布阵，甚至一念成阵，那才是他向往的境界。

“你快告诉我，懂不懂上古符阵？”

老头儿见夜归辰发愣，急得吹胡子瞪眼，按住他双肩不停摇晃。

“老头慢点……我说你慢点，都把我脑袋晃晕了。”

夜归辰好不容易脱离老头儿的魔爪，连忙退后一段距离，指着地上的符阵图问：“你所说的上古符阵，莫非就是它？”

“当然是啊，你到底懂不懂？”

老头儿说着又要上前，夜归辰立即伸手拦住：“停……我懂还不行吗。”

“真的？”老头儿大喜，两只布满皱褶的手掌开始发颤，似乎担心被骗：“那你再画一个瞧瞧。”

“哟，还考验起小爷了？”

夜归辰自忖真材实料，岂会畏惧，很快以树枝又划出一幅阵图，比方才老头儿研究那一幅符阵深奥得多。

老头只看了数息便已确定，的确是上古符阵图无疑。

当下再无怀疑，搓着双手紧张道：“除了刚刚那两个，你还知道多少？”

“也不是很多……咳咳，就那么几个吧。”

夜归辰看着老头狂热的神情就有点害怕，他觉得不能太过诚实，但若说只会这两个，又担心对方暴走。

“那……能不能教我？”

老头闻言欣喜若狂，双眼开始绽放出金光。

“教……你？”

夜归辰瞬间一个激灵，总觉得对方看向他的目光，那么像忽悠自己拜入苍云道宗时的顾云然呢。

“对啊，我可以拜师！”

老头儿还担心夜归辰不信，认真道：“你放心，别看我年纪大记忆力差了些，但我心无旁骛，也比那些年轻人执着，肯定能够学会。”

“还有，我可以……”

夜归辰突然抬手打断：“停！你是谁啊，我为何要教你？”

“我……”老头儿皱眉，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我应该是姓封……没错，就是封！”

看他的样子，分明是连叫什么都完全不记得了。

“疯老头？”

夜归辰忍俊不禁，还真是个疯老头。

“怎么说话的？此封非彼疯！”

老头撇嘴，看样子还有点小情绪，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是广寒宫哪一位的弟子？”

“嘁……”

夜归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