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之色。

荷包里面装着的，竟然是军中的虎符。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沈刚早已走远了。

萧观澜想了想，走进了坤宁宫的内殿。

一束阳光透过菱形花窗照进了内室，惊起了微不可见的浮灰。

倚靠在软塌上的沈皇后皱着鼻尖儿，将那碗苦的不能再苦的汤药喝了下去。

站在一旁伺候的姜嬷嬷连忙递上了一盘子的蜜饯儿。

“儿臣见过母后，”满室的苦汤药味，实在是令人不适应。

萧观澜微微弯腰行礼，“母后可曾请过太医？”

沈皇后的脸色格外的难看，眼窝深陷，眼底布满了青黛。

“病入膏肓，自然无药可医。”

“娘娘？”姜嬷嬷连忙唤了一声。

沈皇后却朝着她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守在外面，本宫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太子聊一聊。”

“……是。”姜嬷嬷恭顺的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精致奢华的内室，只剩下母子二人。

沈皇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底盈满了遗憾。

“本宫记得，你刚刚出世的时候，本宫抱过你。”沈皇后忽然开口道，“那时候的你，瘦瘦小小却格外的白皙，尤其当年睁开眼睛的时候，十分乖巧可爱。”

“母后？”萧观澜的眼底满是错愕，语气陡然变得有些焦灼了。

“别急，本宫知道你心中有很多很多的疑问，在本宫死之前，会将你心中的疑惑一一解开的。”沈皇后轻笑了一声。

大抵是心境豁然了几分的缘故，她的脸上竟然浮现了几分红润。

“你大概不知道，你父皇之所以会宠幸你母妃，只因莲美人的相貌与本宫有六分相似，比起一个冷漠刚毅的皇后，自然是温柔懂事的美人更招人疼爱。”

忆起当初，沈皇后只觉得万分嘲讽。

“不过一夜恩宠，你母妃便怀上了龙种，如今说起来，却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在这凶险的深宫啊，有多少光鲜亮丽的人身体里埋藏着一颗丑陋不堪的心呢？你的母妃作为后宫有孕的第一人，自然会成为其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