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黛玉等人在凤姐的张罗下终于见到了迎春。
原来,迎春自被邢夫人接出了园子就被安排到了一处闲置的小跨院内。好在随身服侍的仍旧是司棋、绣橘等身边的老人,只是行动上却受了约制,只许在跨院内活动,不许迈出这院子一步。好在迎春是个安分守己的,即使这般委屈,也并没疑心什么,只顾在屋内缝缝绣绣,其它一概不管不问。
黛玉等人见她一切安然无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同时,又纷纷摇头,叹息她这般木讷迟钝的性子,都大祸临头了尚不自知,日后不得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想到此,又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复杂心理。
这时,司棋走过来给众人奉了热茶,随后悄悄拉了探春的衣角,示意她跟自己来。
探春刚要起身,就听宝钗在一旁惊讶道:“司棋,你的脸怎么了?”
众人一听,纷纷把脸扭过来看向司棋,也都惊讶道:“是啊,司棋,你的脸怎么肿了?是被人打了吗?”
“啊——没,没有!”司棋下意识地捂住有些红肿的脸,撒谎道:“是不小心被开水烫了一下,不碍的。”说完,快步走了出去。探春皱皱眉,只得跟了出去。
两人来到东厢房,探春还没停下脚步,司棋就“扑通”一声给探春跪下了,一边哭一边恳求道:“三姑娘,您快去求求老太太吧,二姑娘这门亲事做不得!”
“哦?你听到了什么?”探春问,“怎么这么说?”
司棋哭道:“这门亲事本来就突然,加上大太太又心急火燎地让我们姑娘搬过来,我就觉得不好。可我一个下人,到哪里都说不上话,只得暗自留心着。可巧昨儿夜里起夜听到了上夜的婆子们在议论,原来我家姑娘是被大老爷给送了人情的,姑爷那边不但年纪大,品行还不怎么好,我家姑娘这个软弱的性子,真要嫁过去岂不受一辈子窝囊气?”
探春听后沉默不语,半晌方问:“这个话你可曾对你家姑娘说过?”
“没有,说了也没用。”司棋一脸无奈道,“她那个脾气,别说嫁到孙家,就是嫁去荒无人烟的之地,她也绝不敢说半个不字。所以,这事儿还得请三姑娘帮忙,您去求老太太把这婚退了成不成?”
“我?”探春一向倔强而好强的脸上一片自嘲,“我一个姑娘家,这种事如何说得上话?”
司棋一听急了:“三姑娘,您在老太太跟前一向得脸,您若去说,老太太一定会听!”
“呵,你太抬举我了!”探春冷笑道,“我不过是这府里的一个姑娘,与这府里的百年声望比起来,算什么!”
司棋一听探春百般推辞,原以为没了指望,登时滴下泪来。
探春只得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实话告诉你吧,虽然我说不上话,但宝二爷倒是悄悄地去求了北静王,现如今还没有个准信儿。当然,求人不如求己,你们也该有所行动,这样即使北静王那里不成,你们也还有一条退路,就看你和你家姑娘有没有这个胆量了。”说着话,便让她走近,悄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司棋听后吃了一惊,心神不宁道:“这样……不大好吧?若是让大老爷和大太太发现端倪,还了得?”
探春冷笑道:“若想跳出泥潭,不拼死挣扎一气怎么能成?当然,你若实在顾虑自个儿的安危,不试也罢,我自会安排个更忠心的去二姐姐身边服侍。”说完,转身就要走。
司棋急了,忙膝行到探春跟前哀求道:“三姑娘,我知道错了。其实我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担心事情败露,我家姑娘会吃苦头。别的不说,单守门的那帮婆子就凶神恶煞一般,稍有反抗就拳打脚踢,姑娘若不信,只管看我的脸……我怕我家姑娘担心,都没敢告诉她!”说着话,已然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探春也知道她们的难处,只得伸手拉起她来,安慰道:“你跟着二姐姐受委屈了。只是没办法,谁让她就是那么个绵弱的性子呢,少不得你们这帮下人们替她拿主意。——这样
第25章 第25回 相看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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