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掉进忘川河之前，看清了究竟是谁将她拉下来的。

其实墨曦一直不是很懂，于为什么对自己会有恨意，明明她们两个唯一的过节就只有白栩。而看于的样子，对白栩的执念也不是很深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以命换命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墨曦已经没有心思再想那些事情了。

忘川河的河水并不像外表那样，反而很清澈，如果墨曦能够睁开眼，就能透过河面看到外面。可是墨曦睁不开眼。

掉进河里面的窒息感并不会因为忘川河的清澈而所减弱。最要紧的还是，墨曦从掉进来开始，就觉得异常冰冷，总觉得有东西在四周。

然后……

墨曦猛然皱眉，嘴巴张起，似乎是要大喊出来。但是冰冷的河水灌进墨曦的最里面，堵住了她的呐喊，还让她的痛苦加剧。

墨曦感觉被人啃食，那种撕裂的痛楚布满了全身上下，感觉血肉被人硬生生地扯了下来，那种痛苦是墨曦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万鬼啃食，无非就是如此。

窒息和痛苦让墨曦没有空隙想其他的。

墨曦咬着牙将自己的嘴巴闭上，下意识地想让自己的痛苦少一点。可终究墨曦并不是鱼，没办法在水底下生活太久。缺氧的痛苦也并不少。

“别挣扎了，何必给自己增添痛苦呢！”

空洞的声音莫名地在墨曦耳边响起来。

“嘻嘻嘻嘻，真好吃。漂亮的姑娘，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吧。”

“何必呢，早点解脱不好吗？放弃吧，硬撑下去，只会死的更加痛苦的。”

“别挣扎了，别挣扎了……”

“别挣扎了……”

无数道声音在墨曦耳边响了起来，墨曦眉头并没有任何地放松，她微微眯起眼睛，嘴巴不由得张开。

受不了了，放弃吗？

“放弃吧，放弃就不痛苦了。”

魔鬼一般的声音回响在墨曦周围，墨曦眼睛还是闭上了，眉头渐渐舒缓，嘴巴似乎也放松了。一点点的缝隙，就足够让河水灌进去。

“羊羊，你最近怎么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啊？妈妈可想你了，你抽空还是回来看看妈妈好不好？”

妈妈……

墨曦眼睛动了动，嘴巴又紧紧地闭了起来。

“羊羊，想做什么自己去做，放心后面还有你爸在呢！爸爸一定全力支持我们家羊羊！”

爸爸……

“我们家公主最近又遇到什么事情了呀？愁眉苦脸的，出来给哥哥听听，哥哥给你意见啊。”

哥哥……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要瞒着我！”

陌生的话语，陌生的记忆……

“我不能失去你的，你答应我，你一定安全回来好不好？”

好……

“我会一直等你的，要是能出去了，我没等到的话，我就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然后来陪你！我到做到！”

不要，你要好好的活着！

墨曦又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话的是谁，脑袋里面一片混乱。很熟悉的声音，可是现在她已经无法和记忆中的谁对上。

可是，她就是觉得，那个人非常重要。重要到，她一定不能在这里死去。

她的家人还在系统外面等着她，那个人也在等着她！

墨曦猛然睁开眼睛，身上的巨大痛苦依旧存在，可是她的眼睛里面却满是坚定。

“放弃吧，不要挣扎了。”

去你的放弃，外面还要那么多热着我，我不能死在这儿，我不能！我一定要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墨曦的错觉，她感觉自己好像没去那么难受了，无论是在水中受到的挤压的痛苦还是身上被万鬼啃食的痛苦都消失了一些。

墨曦费着力气，艰难地挥动着双手往河面上去。

“你已经没机会了，好好地死去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挣扎呢？”

谁没有机会的，我没有触发死亡条件，凭什么就要我去死！我只要挺得过去，谁也没资格拿我的命！这是你们信奉的规则，你们自然是要遵守的！

身上的痛苦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