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只叫墨曦手脚发冷。没人比她更清楚被困在一个除自己之外就没有别人的黑暗空间里是什么感受。

她尚且能看到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的景象，可是白栩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只能独自一人忍受孤独的折磨。

这真的比死亡还难受。

墨曦并不觉得自己有权利让他们去承受那样无尽的痛苦。

可是让墨曦自己过关，丢下这里的所有人，那她也做不到。

“除了两个选择就没有其它的了吗？”

萤火虫叹气:“你们这个世界有一句话，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两全其美的事情太少了。”

“却并不是没有。”

“你们天天说我这个系统狗，还指望我能给你们两全其美的事情啊。”

墨曦:“可是这个选择的意义在哪儿？”

“意义就是让你们知道有些东西是真的不能两全。”萤火虫说道:“人是不能太贪心的。”

人不能太贪心……

可是贪心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就是人的本性。墨曦闭上眼睛，神情无助。

“我选不出来。”

她不想让白栩他们死亡，却也舍不得让他们去接受那代价。

“我该怎么选？”

“唉。”萤火虫叹气，神情带着几分不忍。

“我说过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萤火虫突然说道:“让你陷入到这么纠结的地步，其实我也是不太愿意的。”

“这样吧，我为你开个后门。”萤火虫突然说道。

墨曦眼睛一亮，可是不过一会儿，眼神又黯淡下来:“你自己说的，规则定在那儿，你也不能改变。”

“所以得要有同等程度的代价。”萤火虫说:“等一下吧，让我计算一下，另外一个同等代价的另一个选择会是什么……”

说完，萤火虫停在一个地方，眼睛也定在一个地方动也不动，似乎真的在计算。

墨曦看着萤火虫这个样子，心里面还真涌起一点希望。

计算到了另一个结果，萤火虫才重新动了起来。她看着墨曦，神情露出几分怜悯。

“第三个选择我已经计算出来了，这个选择中，要付出代价的就是你了。”

“他们都可以重新活过来，但是墨曦你会永无止境地呆在无尽空间，熬着孤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曦一愣，之前在小黑屋里面的感受从记忆深处翻涌出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可以非常爽快地去死，可是在想到那孤寂后，却起了犹豫。

“同样，超神级副本碎片会多两倍，其余副本的死亡概率上升。被你救活的人，会知道你的牺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告知他们你的状况，以他们的个性，会一辈子背负着你的这一条命。”

“双方的惩罚合起来，才与另外一个惩罚对等。”

墨曦泪水早已落下，一些恐惧刻在心里，哪怕做了决定，想要说出来也是需要很大很大的勇气。

“这会非常难以抉择。所以……”

“我选择第三种。”墨曦的声音很轻，却那么坚定。

“我很怕那无尽的孤寂，想到那种感觉我就全身发抖。可是，可是我还是不能将他们遗留在副本中，反正，反正我只有一个人。”

墨曦抹掉眼泪，她说:“如果和我进来的不是他们就好了，我可能会果断选择第一种。只可惜，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

她抬起头看向萤火虫，眼睛里面夹杂着种种情绪，却唯独没有后悔。

墨曦对着萤火虫，再次重复了她的答案:“我选择第三种。”

萤火虫定定地看着墨曦，最后露出一个笑容。

“恭喜玩家墨曦通过第三个节点。”

“超神级副本所有节点已完，恭喜玩家墨曦成功通超神级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