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李达康无奈地摸了摸顾佳的头，“你这就是杞人忧天。”

“不管你说我杞人忧天也好，说我草木皆兵也罢，李达康是李达康，欧阳菁是欧阳菁。”顾佳丝毫不让。

“你真是跟当年一模一样。”李达康拿顾佳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样地倔，一样地打定主意，谁都改不了。”

“你不也一样，总是由着我，”顾佳幸福地笑道：“李达康同志，还不好好准备下民主生活会的发言，你可得好好检讨自己了。”

“嗨，我还好，我觉得这次难的是高育良，沙书记当他面说，吕州月牙湖成了污水坑，”李达康靠着顾佳说道：“而我就是个监管不力，我感觉沙书记这次，就是冲着高育良来的，毕竟他是铁杆的赵家人啊。”

“没冲你来？你可是立春书记最能干的大秘。”顾佳觉得李达康自我感觉良好。

“我跟立春书记的事，局外人不清楚，沙书记调研完林城又调研完吕州，还能不懂吗，”李达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是赵立春或者赵瑞龙的守护者，但高育良不一定，他牵涉得太深了，他的弟子祁同伟，他的秘书陈清泉，都跟赵瑞龙都走得太近了，我怀疑他现在应该已经控制不住了。”

“形势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顾佳有点害怕。

“从陈海出车祸起，就不是育良书记可以控制的了，他那人老奸巨猾，但绝不是草菅人命，无法无天的人，所以说他控制不住祁同伟了。”李达康说道。

“那你这次民主生活会。”

“应该火力不会对准我，但沙书记几次敲打我，我也得早早地想好自己的立场了。”李达康叹了口气说道。

“立春书记这次是不是真的危险了？”顾佳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李达康揉了揉顾佳的头，“睡吧，别想那么多，先把身体养好。”

“知道啦。”顾佳无奈地点头应道，李达康看她坐一会就想让她睡觉，休息，她是有多缺觉。

另一边侯亮平带着赵东来给自己的仪器，在老季的办公室和车里都查出了窃听器，他将东西送到老季的眼前，气得老季摔了杯子。

“这帮人真的是，胆大包天！”季昌明摔了杯子还不解气，“查，仔细查，是谁在我这里安了窃听器，而且要整个检察院里查。”

“老季，你冷静点，我们不能大张旗鼓，要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欧阳舒刘新建接二连三地出事，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侯亮平严肃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季昌明问道。

“我们会悄悄地把这几个窃听器弄坏，那个安窃听器的人，久听不到老季你的动静，但检察院里又没有调查的动静，他就会自己回来换窃听器的，然后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侯亮平提议道。

“行，那你跟进这件事。”季昌明布置好侯亮平。

“好，交给我吧。”

得到老季的首肯后，侯亮平马上就开始布置，等了几天，老季的办公室都没动静，在他们都要放弃的时候，某人终于冒出了水面。

原来是检察院的搞清洁的阿姨，不过她也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刚开始调查人员根本没有怀疑，但她离开以后，办公室的检测仪器又重新报警了，说明这里刚刚又被人安了一枚窃听器。

侯亮平调出监控录像仔细检查，推测应该是阿姨给植物浇水时，偷偷把窃听器装到花盆上，她全程背对摄像头，看不出她的动作，手里带着手套，窃听器上也没有指纹，可以说做得滴水不漏。

侯亮平让调查人员趁这名保洁阿姨在搞卫生，去突击她的宿舍，寻找证据，果然找到另外几枚未拆封启用的窃听器。

拿到确定证据后，侯亮平马上就实施了抓捕，但是在审讯过程中，他碰上了钉子，无论他怎么问，阿姨就是不说话。

他拿过陆亦可调查的资料，这位阿姨叫杨梅，京州本地人，在检察院搞卫生十多年了，本本分分，安安静静，完全不像做这种事的人。

她的丈夫早年患病离开，女儿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