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

程扬很自觉的就把行李放后备箱去了。

江添妄跟林末霜并肩而行，走在后头，等江添妄帮林末霜放好东西。

程扬这傻逼已经老老实实的上了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坐的端端正正。

“……”

隔着灰暗的玻璃窗，江添妄站在门外跟程扬对视了几秒。

“滚下来。”

隔着窗户，程扬没听见，傻白甜似的摇下车窗，搁着半个下巴在窗沿上，眼神澄澈：“嗯？”

林末霜跟在江添妄身后瞥了程扬一眼：傻孩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她还是得离江添妄远点儿，别跟傻子玩，会笨。

江添妄又重复了一遍，有点不耐烦：“下来。”

？

程扬不是很懂。

江添妄：“有没有点礼貌？让人姑娘坐后边儿？”

程扬恍然大悟。

这破雨下这么大脑子一进水还真有点意识不清了。

他打量了江添妄一眼，又扫了林末霜一圈。

平时也没见这人这么懂礼貌啊。

这俩绝对有点猫腻……

林末霜站在旁边只字未提，甚至都没明白这俩在吵啥。

她看着程扬，始终觉得在记忆掩埋的灵魂深处似乎是听过这么个名字。

这会儿程扬已经自己下了车子，假正经的给她行了个绅士礼，手臂晃了圈，往副驾驶摊手：“小姐姐不好意思啊，来，你请。”

“呃……谢谢。”

她这会儿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也没故作扭捏，顺着直接坐进了副驾驶座。

江添妄手上的伞往车前倾了些，一直送到她坐下，程扬反手一推，关上了门。

他匪夷所思的看了江添妄一眼。

江添妄回视他：“看什么？别乱看，老子不喜欢你。”

“……”程扬急了，“妈的老子也不喜欢你！”

他又瞥了眼车子，阴阳怪气的：“服务挺周到啊江总。”

“……”江添妄没搭理他，径直从车前绕过上车。

刚打上的伞又从脑袋上移走了，雨点再次落下来，程扬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过……

*

车行川流不息，窗外风景像是在倒退，一晃而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外面这会儿刮起阵微风，雨丝倾斜成弧度，悠悠然然飘。

程扬抖干净身上的水珠，坐在中间，身体往驾驶座前探了探，斜眼扫了一圈林末霜。

漂亮！

放明星堆里也掩饰不下去的那种美，这气质，禁欲还带点冷，成熟还带点疏离。

他大概是明白了什么。

林末霜说两人不熟，这话谁信？他认识江添妄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

这万年老铁树是开花了？

打算开放第二春了？

程扬这会儿故意使坏，人往后一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叉搁在脑袋后边：“妄哥儿，怎么着，这是新女朋友？”

江添妄：“……”

林末霜：“……”

虽然江添妄那天晚上也没正面回答她，其实林末霜也不是很在意他有没有女朋友这个事。

但那个“新”字听起来就很魔幻。

简单来说，提炼的信息就是两个词儿——花心、渣男。

程扬这会儿存心给他添堵：“之前那个女朋友，跟我们吹了这么久也不舍得带出来，这就分了？”

卧槽，信息量越来越大了。

所以，他之前有女朋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了。

林末霜垂了垂眼，觉得这时候她好像没什么资格插话，沉默着努力将自己在这个车上的存在感透明化。

透过反光镜，江添妄眼角一挑，往后看了眼幸灾乐祸看戏的程扬，视线移过去顺道看了眼林末霜的神情——寡淡，冷漠，毫不在意。

然后他目光定在镜面上边，一眨不眨。

程扬一扬脑袋，透过镜面跟江添妄对视。

那目光，像是穿透空间概念直接把他盯死了似的。

几秒后，江添妄收回视线，低着嗓子咬着字句吐了两个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