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掺着几分凉，轻飘飘的揉在悄无声息流动的空气里，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林末霜风轻云淡的盯着他。

江添妄愣了一愣，刚开始还没缓过来，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我什么时候说你了？”

“你难道不是看着我说的吗？”

“……”江添妄走了过去，妥协道，“我没说你。”

“哦。”林末霜不以为意，阴阳怪气的，“所以你看着我说的话，却不是在说我。”

江添妄：“……”

“我说……”他懒声说，“你就气这个？”

林末霜：“我没气啊。”

江添妄刚想再说话，林末霜下一句话直接就堵上来了，一如既往的冷静淡然，却宛如一记重锤。

“我要是知道你说的合作是这个情况，我就不会来了。”

“……”

江添妄心里无语到直发笑。

这就叫不气？

这简直是气炸了好吗？

林末霜坐在办公椅上，扒拉着手里的手机，突然抬眼，看了眼江添妄。

五官清隽的男人站在桌边，背脊微曲，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食指指尖轻点桌面，眉眼松下来，站姿随意。

林末霜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你还有事吗？”

江添妄偏了偏头，看她，目光有些不解。两个人对视，夕阳斜下披在他们身上，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甚至能看见对方眸子里倒映彼此的身影。

在这样温馨的场面下，气氛却渐冷。

“我该下班了。”

“……”

“我们是合作，严格来说我不算ET的人，也没有加班费。”林末霜毫无情绪平淡道，“我好像没有加班的必要。”

江添妄用舌头顶了顶上颚，耐着脾气：“我真没说你。”

林末霜重新垂眼，不太满意他这个回答：“嗯。”

“你这是什么脾气？”江添妄气笑了，“我都说了。”

“你跟郑妍只还挺合的。”林末霜皮笑肉不笑，“也是，大概真是我脾气大了。”

江添妄：“……”

“是吧？”林末霜重新抬睫，白皙的皮肤冷色感很强，眼里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一字一顿的咬着字句，“添.妄.哥。”

三个字江添妄头皮都跟着发麻，简单一句称呼，在开着空调的二十九度房间里，让人不寒而栗。

他无奈的吐了口气：“错了行不行？”

语气妥协又无可奈何，林末霜气归气，但也没想他能给出个什么态度，没想到这人还挺干脆利落的。

她错愕了零点几秒，忽然有些怂气，撤开视线，微不可察的慌乱瞟了下椅子旁边，拿起包：“我先走了。”

林末霜起身，从江添妄身边路过，他突然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指尖无意轻擦，林末霜的体温低的吓人，指尖苍白发凉，他蹙眉：“怎么回去？”

“你管呢？”

“……”江添妄忍着脾气，“我送你。”

“不用。”

“林末霜。”

江添妄手里的力度加大了些，紧了紧手，拉住。

林末霜皱着眉毛回看了眼，表情不太顺的微微仰视他。

江添妄：“我到底站谁立场上，你看不出来？”

林末霜：“……”

*

直到坐上江添妄的车，林末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的说了句“行吧”然后跟着上车的，就是觉得，要是两个人就那么僵再多一秒，她可能要喘不过气来。

下班高峰期车行冗长，拉成了一条看不见边际的线条，天色灰蒙蒙的暗，路边的小彩灯亮起，流光溢彩。

霓虹闪烁，铺在人的五官上更显得棱角分明利落，江添妄手撑在方向盘上，开着车融入这条彩色道路上的无尽车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今天江添妄身上的松香清冽，烟草味竟然显得淡了许多。

从好几年前开始，林末霜就没见过他什么时候烟离手过。

抽烟是会上瘾的，尤其像江添妄这种烟瘾尤其大的人。

从高中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