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干净。

反射着明亮的光。

江添妄洗漱完，双手搭在台面上，盯着镜子，微小水珠沿着额头划过脸颊滴落。

他挑了下眉，纳了闷了。

按他这个色相。

长的……也不差吧？

像他这种帅哥主动投怀送抱上门，林末霜是不是有点过于坐怀不乱了？！

她在他这儿始终是个未解之谜，一天天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添妄“啧”了声，扯过毛巾擦了擦额前打湿的发梢，随便扫了一眼。

旁边放着沐浴露和洗发液，是个法国的牌子，林末霜用了很多年，她是个很长情的人，用一件东西用久了，也就懒得再换。

熟悉的玫瑰香味一如既往。

陈列的似乎格外简单。

头发半干半湿的时候，江添妄重新把毛巾搭回去，转身出门。

餐桌上的饭菜没动，林末霜貌似是在等他，坐在桌子边儿低头玩手机。

江添妄眉梢扬了扬，走过去坐下：“昨晚你送我回来的？”

林末霜缺觉，所以格外珍惜睡眠的时间，早上有起床气，而且不轻。

一般情况边安来接她上班甚至都不敢跟她搭话。

更何况是今天早晨这种，为了照顾宿醉的酒鬼还跑起来买早餐这个情况。

对于她的生活来说，是极其离谱的。

确实也赖不到江添妄身上，但林末霜这时候情绪很低，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

这时候他找她搭话就等于往枪口上撞。

林末霜觉得他这是明知故问，不耐烦，凉凉道：“不是，你自己飘过来的。”

江添妄：“……”

林末霜放下手机，给江添妄递过去一双筷子，面无表情动了动筷子。

她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点都点了，也不能浪费，朝江添妄示意了下：“吃吧。”

俩人面前各自放了一碗粥，餐桌中间摆了几道小菜，放在一块儿看着还挺丰盛，米饭旁放了一小碗汤，还冒着热气。

江添妄知道她的毛病，没计较，反而觉得这一桌子菜来的更加不容易，嘴角掀起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顺着她找话，打算夸夸她：“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不是。”

江添妄觉得她嘴硬：“你别不承认，害羞什么呢？我又不会笑话你，别不好意思。”

林末霜嘴角抽了抽，觉得他脑子有坑，生硬的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不是。”

江添妄依旧觉得她是不好意思：“我跟你说真的呢。”

“我也跟你说真的。”林末霜压了压心里不上不下那股燥郁的火，放下筷子跟他对视上，“这是外卖，你觉得有可能吗？”

从直观上传达给林末霜的消息，江添妄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但现在，他的表情虽然没变，但她感觉……他凝固住了。

字面意思上的凝固。

江添妄嘴角的笑意僵住。

一种名为尴尬的情绪充斥着大脑。

合着还是他自作多情。

他以为人家大早上起来准备的爱心早餐，原来是外卖。

江添妄眨了下眼，垂下，默默的吐了口气。

在林末霜的角度看来。

他垂着脑袋，模样看上去莫名像是受了伤一样，有一种……挫败感。

怪可怜的。

她吸了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平：“其实也不全是，汤是我做的。”

江添妄抬眼：“？”

林末霜耐着性子解释：“醒酒汤。”

江添妄往旁边的汤里看了眼，不太相信她，质疑的看着她，说：“你确定你会做醒酒汤？”

怀疑的意思很强。

在林末霜耳里听起来，不如直接说你不会做就别做。

这种以问号结尾质疑她能力的句子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种羞辱，她林末霜年少成名，成绩优异，各项能力达标，以附中第一名的高考成绩进入A大，大学期间各奖项拿到手软，毕业后创业两年名声大起。

对于做饭这种小事，不是有手就会做？

“不想喝？”林末霜冷冷瞥了他一眼，就伸手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