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你就说，别磨磨唧唧的。”

晏初云沉默了片刻，才道：“如今朝中呼声最高者，是叶封峤，他虽说是年轻了些，而且还是禹王旧臣，但陛下若想削弱华锦秋在朝中的势力……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他的确是最佳人选。”

沈玉泽的双手一紧，让叶封峤成为首辅，义父是疯了吗？这些年来，他贪赃受贿的传言已是满京飞，连锦衣卫也寻获了不少关于他的线索，他若是成为首辅，这满朝文武不得纷纷效仿，那吴朝得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荀纪菡轻笑一声，“若真是让他当了首辅，这督察院弹劾他的奏章怕是会比华锦秋的还要多，而且他的资历不足，为官不到二十载，这朝中多的是先帝留下的老臣，用他……却不用他们，怎么服人？”

晏初云扶着荀纪菡坐下，替他沏茶，“陛下，臣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陛下担心叶封峤德不服众，可正因如此，他要比其余大臣顺从陛下，陛下想要收紧边疆，大臣们反对不要紧，可每每就是过不了华锦秋这关，他仗着是三代老臣而居功自傲，这等风气，臣私以为可不能让它延续。”

可就一定要是叶封峤吗？沈玉泽暗暗摇头，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可那毕竟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而且……”晏初云犹豫了一下，荀纪菡便又催了他说，他便道：“叶封峤难得的，是没有靠边站。”

说到此处，荀纪菡眯了眯眼。

“六皇子今年十九，连七皇子也已成年，这储位之争是愈演愈烈，连后宫也是不得安宁，连小妃们都不得置身事外。陛下难道不想让朝野消停吗？”

想到此处，荀纪菡也很是头疼，“朕还正值壮年，他们一个个就吵着要朕立储，哼，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朕不知道，老六还算安分，老七……他前朝有人，后宫更是有丽妃撑腰，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了，前些日子还和余家的大公子还公然上街嫖/娼，实在是无法无天。”

晏初云安慰：“七殿下毕竟年轻……”

“说得老六不年轻似的？”荀纪菡口上虽然责骂，但见他蹙眉的神情，可见还是十分疼爱，他这是恨铁不成钢。

沈玉泽倒是时常注意荀寅的动静，他这些日子确实……若换做是别的皇子，怕早已被荀纪菡厌弃。

荀寅是荀纪菡最疼爱的孩子，沈玉泽知道，只要荀寅肯收回自己的任性，好好读书，他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明君，德泽天下。

想到这些时日在宫中听到的传言，沈玉泽忧心更重，他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祸事来。

他的预测迟迟没有变现，可此时后宫却出了大事。

今早在去给皇后请安之时，皇后与华洛神发生了口角，当时其余的嫔妃都在，眼睁睁看着皇后罚华洛神跪在了殿外。

这凤鸾宫与景福宫的人都到了养德殿外欲替自家主子解释，都被沈玉泽事先挡在了门外。

不管两人如何求情，沈玉泽态度不变，只是客气地道：“两位姑姑，各宫的意思，我自会原话转达陛下，还请两位姑姑在这稍后片刻，不要为难我。”

沈玉泽温和解释，两宫宫女这才肯罢休，看着沈玉泽入内，都狠狠地绾了一眼对方。

沈玉泽如实报告给了晏初云，他只是蹙了蹙眉，“这点小事也要来麻烦陛下？”

沈玉泽说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这可是中宫和丽妃，我是觉得……觉得好歹得通知一声。”

晏初云将笔管搁下，“知道了，等一会儿我自会转告陛下，让两宫的人都先回去吧。”

沈玉泽却站在原地不走，晏初云眯了眯眼，“还有何事？”

“可……现在丽妃娘娘还跪在凤鸾宫外……”

晏初云嘴角轻轻一扯，“平日都是皇后忍着丽妃，身为中宫在嫔妃面前却要忍气吞声，这次让她出口气也无妨。”

沈玉泽没想到晏初云竟然会说出这等话来，他似乎察觉了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却只是淡淡地道：“我今日在教你一道理，你我身为御前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心有偏颇。丽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