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颜向来最会察言观色，苏雨轩是她借着与其好兄弟谢楚山要好的身份接近，然后策反的。

一直以来，组织上认为苏雨轩身处高位，要让他成为最隐秘的钉子不易急功近利。所以，端木颜对苏雨轩从来都是存了七分敬畏，三分戒心。直到这次日本人为了咬住华北，派遣情报人员对两党展开了离间活动。

就在因为惩罚几个小屁孩而引发的新年军事技能大比拼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一个经加密的军情牛皮信封出现在了航校校长的办公桌上。

那里面的密码经翻译是一份杭州□□地下组织成员名单，名单中突然出现了一位新人，代号“笼沙”，没有照片，没有任何相关资料。这一消息立刻惊动了好几方人马。

大家顺着日本人给的那条线找了很久，毫无所获。因为，所有的线索已经被一位叫白一凡的教官给悄然抹去了。

白一凡借着家族一早就得到了消息，并暗中让蒋再明几人秘密调查。很快，他得到了消息，那位“笼沙”曾经跟红十字会的无党派人士蒋景来往密切。接着，他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就在他准备约蒋景来杭州核实的时候，上海传来消息，蒋景和他的老婆谢楚月出事了。

处理完蒋景和谢楚月的后事之后，白一凡一度伤心欲绝，对所有的事情没了兴趣，成天只知道蹲在飞机模型室里盯着模型发呆。

靳卫宁几人担心他的处境，刚好也得到了一个比较紧急的消息。根据消息显示，关于寻找“笼沙”的进程，特情科又有进展。他们从一位代号为“启明”的叛变者手中得到了一份关于“笼沙”的详细资料。顺着特情处的资料，他们很快查到了那位代号为“启明”的叛变者——航校保洁大爷刘叔。

事出紧急，白一凡不想再绕弯子，便直接去找对方核实。

他去的时候参谋处正在开会，他只能等，一直等到傍晚才等到人。

苏雨轩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看到的身影。这么多年，除了要事，他从来没来过他的参谋处。

两个人就那样四目相对，一个眼中是不解，另一个眼中是探究。

白一凡瞄着对面之人肩头的竹节章，抬手自顾自地揉了揉脖颈，心中暗想，这一身竹节章军装已经满足不了您了吗？

就在苏雨轩以为自己肩头有脏东西的时候，白一凡率先收回了目光，轻咳一声开口约人：“有空吗？咱俩谈谈。”

苏雨轩愣了愣，以为白一凡想说蒋景和楚月葬礼上有人开玩笑的事情，于是笑一声问：“怎么？真想跟我凑合着过？”

白一凡面皮微抽，皱了皱眉骂：“凑你妈，该下班了！”边说边从苏雨轩手里夺了资料夹，塞到了不明所以地范宇手里。搂了他的肩，将人掳走了，并转头警告范宇不要跟随。

对于白一凡同志突然胆大包天当着众人的面骂苏总参谋这件事情，路人表示白飞行员可能最近有点飘，范宇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他低头看一眼手中的资料夹，又抬头瞄一眼已经下楼的连体背影，自言自语一句：“是你飘了还是我们长官老了？”

临上车的时候苏雨轩依旧笑着开涮：“真不打算和我凑合凑合？”

“少贫，上车！”白一凡一把将人捞上车，踩了油门。

苏雨轩本以为白一凡要请他吃饭，结果他却被带到了一艘船上，关键是白一凡还兼任了船夫。

苏雨轩钻进船舱，看着桌上的两碗羊肉泡馍，立刻嬉笑颜开：“小白，既然你如此圣情，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边说边拿了筷子，席地而坐准备开动。

“给老子放下！”白一凡将船划离岸边，丢了一记眼刀子给他。

身居高位多年，很久没人敢对他横眉竖眼了。苏雨轩有点不习惯，但想到白一凡专门搞了个这样的地方单独请他吃饭，连范宇都没带，苏雨轩便忍了。

白一凡将船划到了湖中心才停下，他钻入船舱的时候苏雨轩果然很听话的一滴烫都没动。就这样还做双面间谍？他心里不觉暗暗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