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虽然疼得要命，但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周瑜扶我到床上躺下来，不一会儿，医士来了，把过脉后，重新开了些药方，让阿蛮她们煎药去了；随后，又把周瑜叫到了外面说话，让我有点不详的感觉。

过了一阵，医士似乎走了。周瑜坐回我的床边，轻声唤道：“小乔——”

我睁开眼睛。

“还在疼吗？”周瑜见我没睡，又问道。

“好一些了……医士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说不可让你再受到任何刺激。”

我不语。

“二小姐，喝药吧。”阿蛮端着熬好的药汤走到床前。

周瑜一边接过药汤一边说道：“我来吧。你们先下去。”

阿蛮愣了一下，看看我，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但很快便应了一声，同其他丫鬟们一起退出去了。

周瑜把药汤放在一边，先扶我坐起来，而后一手搂着我，一手舀起一勺药汤，送到唇边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才喂我喝了。我呆呆地看着他重复着这几个动作，想起了很遥远的记忆——还是在孩童时，父亲也曾这么喂我喝过药，但我长大后便没再喂过了——周瑜是第二个喂我喝药的男人。

为什么是左晴？为什么是我的表姐？我在心里狂喊着……我多么希望那个占据着周瑜的心的女人，是我……

“可惜，我现在也不知道左晴在哪里……”周瑜正吹着勺子里的药，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只见周瑜吹药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抬起头来看着我道：“不是说好了吗，别再提她了。”而后又低下头去吹了吹药汤，喂我喝了。

我不再说话，乖乖喝完了所有的药。

“早点睡吧。”周瑜站起来，拿起空药碗，似乎要出去。

“你去哪？”我慌忙问道。

“我也要早些去睡了”周瑜说道，“如果不舒服了就让人来叫我。”

我这才忽然想起周瑜昨晚一夜没睡的事……周瑜见我没有说话，便又转身往外走去。我回过神来，急道：

“别走……”

周瑜一愣，停下脚步，转头看看我。

“别走……”我低下头，继续轻声说道，全然不顾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骂自己没用，“今晚……今晚睡这里好吗？……我害怕……”说完，我又抬头看看他。

只见周瑜的神色微微一动，随即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