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子格外轻快，像草原上牧马人打马扬鞭，心情格外舒畅时吹的。

倒不像之前那个，曲里拐弯的调子。

叶帧抬了抬下巴，十分鄙夷，“你一个女孩子，天天都学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许诺诺见他也没曲解成别的，边下楼边说：“我们院里很多女生会啊！托雅吹得比男生更好呢！”

学校里养出的习惯。

叶帧拿起一边的文件，做了个要理西装的动作，做一半，就听到旁边许诺诺在笑。

“我以为，你除了黑色西装、黑色衬衣，就没有别的衣服呢！”

叶帧睨了她一眼，迈步，出门。

许诺诺跟在他身后，托着下巴打量他，像第一次围观国宝时一样。

叶帧难得没有西装革履，而是换了一套休闲服。

可能因为是浅色系，就显得他整个人，也没有平时那么难以近人。

许诺诺满脸惊奇，都不带掩饰的。

叶帧仿佛后脑勺长了眼，头也不回威胁她，“再笑，敲掉你牙。”

和他之前，用告密舅舅威胁她时，像换了个人似的。

许诺诺背起双手，在他开车门时，弯腰，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笑容：“你要敲掉我牙，我就告诉叶爷爷。让他把你的也敲掉~”

叶帧坐进车里，掀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低头又打开了，他刚刚没看完的文件。

司机驱车，很快驶出叶宅。

……

客厅里。

梁叔推着叶老先生，从房间出来。

俩老望着离开的车，脸上同时扬起笑。

叶老先生抚摩着轮椅扶手，苍老的脸上生出一丝慰藉，“小梁，你看到了吗？叶帧变了。”

梁叔思低头看他，笑着点头，“是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么多年，叶帧接手公司至今。

梁叔还真没见过，他什么时候抽出时间，给过自己休息时间。

倒像是有什么在后面，一直追着他，赶着他。

他整个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全速运转永无休止。

他们也经常劝他，多出去走走，要学会劳逸结合。

这个世界上，钱永远赚不完，工作永远忙不完。

但叶帧从未听过一句劝。

叶老先生一声轻叹：“这么多年啊……”

他曾以为，自己这辈子亲手养大的，儿子也好、孙子也好，都无法获得幸福。

“诺诺这孩子，真好。”

“是不错，从小我看着她，就觉得是个好孩子。”梁叔笑着弯腰，问他，“要陪您下盘棋吗？”

叶老先生笑微微的点头，“来，摆一局。”

俩老在家消磨时间，顺便期待着许诺诺，对叶帧的影响可以更深一些……

……

小于太敬业了。

他买的是两张爱情主题的电影票，递给了叶帧。

许诺诺一眼瞥见影片名，感觉牙根儿都要酸掉了，偏过脸撇了下嘴。

排队检票的时候。

前后一对对都是小情侣，腻腻歪歪在一起，你喂我一颗爆米花，我把可乐给你放嘴边。

女生几乎挂在男生身上，黏黏糊糊得不得了。

许诺诺看着看着，就乐了，她扭头，看旁边的男人……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生人勿近低气压。

他周边直径半米内，仿佛有个无形的玻璃罩，将周围一切甜蜜气氛隔绝开来。

叶帧在这一队里，简直就像是误入羊群的、格格不入的一头狮子。

在暴怒的边缘，极力压制着情绪那种。

许诺诺一时没忍住，笑出声。

叶帧的目光像冰一样，蓦地落在她脸上，声音寒凉含着三分警告，“再笑，信不信我……”

许诺诺朝他无辜的眨眼，“你还敢打我呀？你信不信我告诉叶爷爷？”

叶帧微微眯起眼睛来，冷笑道：“好啊！我等着……”他手臂一抬，顺手搂住她肩头，唇凑近她耳边，压着声音，“你去告状。”

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某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包围在其中。

许诺诺几乎是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