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掀起被子，瞪着眼睛说：“我说扔掉！你穿什么码……我，赔，给你。”

叶帧的脸却离得她太近了，烟草的味道，还有成年男人身上的味道，糅和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她整个人都笼在其间。

许诺诺心跳失控，她瞪圆了眼睛，连呼吸都摒掉了，像被人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半分。

下午还苍白虚弱的脸，此刻红润润的，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叶帧眸色幽深，紧紧凝着她，有点儿想做坏事的冲动。

但他太清楚了，小骗子对感情的排斥，一如他对婚姻抵触厌恶。

区别在于，他清楚自己为什么，而她……并不自知。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将蠢蠢欲动的心克制住，勾着唇角，极是认真严肃的、对她一番说教：“小姑娘，浪费可耻。听过吗？听说你上学很早，怎么？老师没教过你节俭吗？”

“你知道这件要被你扔掉的衬衣，多少钱吗？”

许诺诺血直往头顶冲，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微醺感，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子，她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冷静。

可是。

大冰山这张脸，真的让她无法冷静。

忽然，心底深处，一个格外冷静的声音，开口说了一句话，“你妈妈当年被渣男骗时，肯定也听过不少的花言巧语。而你这个，叶帧甚至都不曾说过一句，他喜欢你。”

“许诺诺，少自作多情了。”

许诺诺突然间，就彻底冷静了下来，她先是偏开了脸，但鼻翼间，仍是他无处不在的气息。

她用力呼出一口气，有些委屈又有些想哭，眼角微微泛了一丝红，扭头看着他，问他，“叶帧。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好玩？”

做人要学会适可而止。

“是挺有意思的。”

觉得差不多了，叶帧撑着手臂撤回身，这大半天时间没浪费，正打算起身出去一趟。

他才起身，无名指忽然被床上的人紧紧握住，他侧着头看她。

许诺诺咬了咬唇，脸仍是一片通红，比下午他见到的时候，有生机鲜活多了。

她眼睫颤动了几下，仰起脸，表情格外认真地看着他，问：“叶帧，姚思思在学校的事，是不是你交待过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