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别扭的报恩

“虞墨，你又犯病了？”

虞墨出现在回春堂，景卿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理由了，因而问询的话脱口而出。

话音才落，堂内又重归寂静，背对着众人的虞墨一如往常般，身着素净白衣，披着厚重的斗篷，如清风朗月，可惜虚弱了些，他缄口静默，声色全无，半晌过去了，仍旧无半点要答复的意思。

席臣也甚是吃惊，怎会在自家医堂里见到这个大仙儿？

虞墨是玄羽城有名的病秧子，平日里极少出门，偶尔出来趟，却总要过些病气上身，□□儿都折腾个半死，久而久之也就不常出门了。

他整日里只穿白衣，上面连点旁的装饰都没有，活像是给谁带孝一般，有时就连脸色都是惨白的，瘆人得很。且常年披着厚重的斗篷，即便是最热的时节也从不离身。

因着异于常人的习惯，虞墨仿佛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仙儿气，因而才得了这大仙儿的名头，确实也不冤。

可如今，这位仙儿竟来了有名的污浊病气的聚集地回春堂，着实令人摸不到头脑。

席臣朝内里不知所措的医者摆摆手，示意他退下，而后绕至虞墨身前，本着医者的本分正经问道：“虞少爷来回春堂，可是哪里不舒服？”

虞墨不答话，依旧如松如柏，直直立着，席臣倒也不觉着奇怪，毕竟咱们这位仙儿，平日里便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对谁都是爱答不理的。

可也不能就这么僵持着，是以，席臣按耐着性子，复又问道：“若不是瞧病，莫非是来找人的？”

又是一阵静默，席臣实在按耐不住了，已预备着命人将他请出去了，就在这时候，虞墨终于开口了。

“看病。”虞墨说这话时，不看问话的席臣，反而缓缓转身，看向一旁默默看戏的景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对视，景卿亦是一愣，虞墨深邃的眸子里似有异样的情绪，然而转瞬即逝，很快就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景卿还愣着，席臣却是一股邪火直冲上头，立时变了脸色，恨不得将这目中无人的小子暴打一顿扔出去，他这不是摆明了瞧不起自己嘛。

“你……”景卿终是回过神来，“是来找我的？”

景卿毫不掩饰地戳穿，令虞墨立时眼神闪躲起来，然而，许久之后，他最终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席臣，”景卿莞尔一笑，雀跃道，“虞少爷方才可是说来看病的，你还愣着做什么。”

此言一出，不但是席臣不明所以，虞墨亦不可置信地抬头望过去，然而，在看到景卿眼中的欣喜后，默默垂下了头，好似认命一般。

“可是，虞少爷不是来找师父的吗？”席臣不解。

景卿颇为无奈地扶了下额，这会子你又遵守起礼数来了，她正言：“虞少爷，小臣是我的徒弟，就让他代景卿为虞少爷瞧一瞧，自然，景卿会从旁协助，还望虞少爷同意。”

“好。”

真是惜字如金啊，景卿不免腹诽，但并不觉着讨厌，或许她对喜好干净的人有天生的好感吧。她又看向席臣，嫌弃地吸了吸鼻子，若是席臣知晓自己是因此输给了虞墨，恐怕会吐血不止吧。

见席臣仍在犹豫，景卿无奈地走过去，耳语道：“你傻啊，忘了品茗阁了？这可是现成上好的活模型啊，还不快去？”

席臣恍然大悟，对于景卿能费尽心思授他医术，不免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激。

“虞少爷，你可还记得那日在品茗阁的情形？还请详细描述一下。”席臣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截了当问道。

忆起那日的意外之吻，虞墨顿时觉得呼吸不畅起来，胸前也不受控制地疯狂打着鼓，因着自小身子虚弱的缘故，他前二十年的生活，几近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此时原本平静的湖面骤然掀起一股巨浪，虞墨的赧然，不安，甚至是羞愧，全部映在脸上，在外人看来，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疑是十分奇怪的。

“虞少爷，请描述一下。”见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