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还是不回？

靳钰僵坐在帐中，外面有人步伐凌乱的接近。

“王爷。”军营里的人如今依旧习惯这么称呼他。

副将走进帐篷，呼吸微微急促，“边境的城池里，百姓的抗议越来越多了。”

靳钰压下情绪，听到百姓抗议，没有惊讶，“暂时不用担心，百姓只是开始感到不满，目前构不成任何威胁。”

“你派兵在城中巡逻，如果有故意煽动百姓的人或者是情绪暴动的百姓，先控制起来。”

“是。”

副将微微迟疑，又道，“军中的气氛也越来越......”

“......”靳钰沉默。

“王爷您知道，这些士兵里，不仅有当初和您一起征战的士兵，也有近年来才入了军队的士兵，这些人对您的不甚了解，极易被流言影响。”

“如今正是和晋军交战的关键时期，若是被晋军乘虚而入，我们恐怕会难以应对。”

靳钰按着额头。

副将道：“王爷，要不您先回皇城，稳定了皇城的局势，再来这边...”

“皇城如今局势复杂，我如果现在回去了，想要稳定下局势，每个一年半载，都不能再放心过来。”

突然背叛的人对整个局势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能不能够及时赶到皇城，扭转如今的局势，靳钰心里都没底。

这也正是他没有立刻决定回去的一个原因。

再有便是藏在晋军中的人。

一旦他离开边关，晋军极有可能在那个人的帮助下占据优势，到时候两边都讨不到好。

“晋国宿城里有我们的人吗？”

“有，有的...虽然前段时间晋军派人清理了一番，但如今还是有几人潜伏在宿城里面。”

“你带一个消息给那些人，让他们想办法传到晋军军营里。”

“就说，楚国摄政王王妃如今潜伏在晋军军营里。”

“？！”副将惊讶地睁大眼，忍不住看向靳钰。

靳钰没什么解释的欲望，“去办吧。”

副将忍下心中的震惊和疑问，抱拳领命。

靳钰坐在原地，握紧拳头。

这是你逼我的。

-

事实上，这些流言连火花都没溅出来，就被五皇子暗中派人抓住了这些探子。

五皇子让人将探子带下去，微微感叹。

“这都被你想到了。”

闻素：“只是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场景都规划在内罢了。”

五皇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闻素一眼。

“摄政王？王妃？”

闻素眉眼温和，没有躲避五皇子探寻的视线。

“殿下早就知道，何必再如此一问？”

“......”

五皇子摇摇头，“你如此波澜不惊的样子，还真让人提不起兴趣。”

闻素思索了一会儿，颔首道，“多谢五皇子教诲，在下下次一定表现的震惊一点。”

五皇子：“......”

闻素说完，起身，“事情已经结束，在下回去歇息了。”

五皇子看着闻素离开的背影消失不见，一只手撑住下巴，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闻素给他的感觉十分奇怪。

之前调查闻素身份时，五皇子从资料中了解到的闻素是一个淡泊温柔的女人。

但是真正接触到闻素之后，明明这个人眉眼之间都透着温柔的气息，她的眼神也总是平静柔和，但是五皇子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大概是，一种感知？他总觉得，这个人即使表面上看着再温柔不过，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无比冷漠的人。

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楚国，帮助别的国家对付楚国，对待曾经真心相待的丈夫狠下死手，把人逼得无路可退。

即使摄政王负了她，也不至于就要如此吧。这真的是一个温柔的女人能够做出来的事吗？

看着摄政王如今的样子，五皇子不自觉摸了摸手臂。

女人真可怕。

五皇子之前隐秘的小心思被死死压了回去。

......

靳钰还没有决定是否回去，皇城的事又迎来了一次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