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的心沉到海底，再也没有起来。

带着复杂的心情，乔薇一路走到宿舍门前，她一直低着头，甚至没有注意到门前高大的身影。

“不看路，不怕撞墙。”

当蔚蓝的声音出现后，乔薇就像是一个耳鸣患者，听不到他说了什么。

乔薇抬起头，蔚蓝的身影也十分模糊，像是染上了一层雾气。

她的胳膊猛然被人抓住，焦急的声音响起，“怎么了，乔薇！”

蔚蓝很少直呼乔薇的名字，这让乔薇有些回神。

“我？没事啊。”

话没说完，乔薇整个人被抱进怀里，这个胸膛非常温暖、踏实又可靠，乔薇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许久之后，乔薇被蔚蓝抱进宿舍，放在床上，躺着床上的乔薇发现蔚蓝肩膀处湿了一大片，她这才意识到，之所以看蔚蓝的身影是朦胧的，原来是因为眼睛上覆了一层眼泪。

“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蔚蓝用手拭去眼角泪珠，温柔的触感让乔薇逐渐平静下来。

“想起了一点。”此时的乔薇终于承认，自己以前和蔚蓝是认识的，而且还是虐恋情深的那种。

“想起什么了？”蔚蓝带着些许紧张，些许期待。

乔薇想了想，不管是操场上的一幕还是漩涡中一幕，都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她挑挑拣拣，把昨晚的梦境说了出来。

蔚蓝微微侧头，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等乔薇说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评价道。

“这么久的事了，你竟然还能记得。”

“就是一些画面片段，前因后果都分不清楚了。”乔薇想聊会天，将自己从那份悲伤中抽出，缠着蔚蓝问道，“我和你当时为什么会住在哪儿？”

“那是很早以前的模块，当时你还是个小姑娘，那个背景是你选定的，应该说是你在现实世界里渴望的生活，你想生活在海边，有吃不完的水果和饮料，还有一个随叫随到的保姆，不过你当时大约太小，审美不成熟，总觉得我这个保姆是那个完美风景里唯一的瑕疵，在你心中，保姆大约都是中年妇女，你当时对我颇有偏见，我们相处了很久以后，你才接受了我的存在。”

蔚蓝陆陆续续讲着少女的一些回忆，乔薇慢慢睡着了，她在梦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海边。

天空中时不时有海鸟飞过，蔚蓝时常会拿来一些平时不常见的小零食，乔薇闭着眼睛惬意地躺在海滩上，微风过后，她似乎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了一个大姑娘，而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却没有变老。

乔薇沉沉地睡了过去，蔚蓝从她的口袋中把A拿出来，接通自己和A的连接。

“小乔今天遇到什么了？”此时的蔚蓝已经收起了那副温柔哄小女孩入睡的慈祥模样，变得冷静而严峻。

A显然被他的翻脸吓了一跳，急忙问，“怎么了？主人。”

“小乔说谎了，她想起来的绝对不是这件事。”

A虽然是人工智能，但无法探知乔薇所想，直接问，以A的智商，它无法服分辨出是哪儿一件事触动了乔薇的回忆，最终蔚蓝只能再次采用八倍速将乔薇白天经历的事情过一遍。

很快，蔚蓝将目光锁定在了操场上那一幕。

蔚蓝看着坐在地上的乔薇，听着她绝望的哭声，记忆被拉回到那一天。

那是蔚蓝决定要彻底消除乔薇记忆的一天。

在这之前，蔚蓝就发现了乔薇的异常，因为乔薇父母的原因，乔薇在模块内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这段时间她并不是完全脱离现实世界，而是白天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夜晚入睡后进入模块。

乔薇在模块中会学一些东西，做一些特殊的训练，而这些都是为将来她进入模块工作做准备。

她天资聪颖，热爱冒险，反应机敏，是成为修复师的最佳人选。

在模块中他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时光，一直到乔薇二十岁。

那个时候，模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其实模块由天堂转为地狱这个过程其实很漫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