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应阅正坐在餐桌前，和路时白大眼瞪小眼。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哥哥，应阅有瞬间的恍惚。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分明不是这样的，彼时她还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路时白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瘦弱小子。

那时候，只要她想，怎么欺负都可以。

可现在，别说欺负人啦，她连对视都不敢。

真不知道联邦那些姑娘是怎么想的，这么一座移动大型冰山，还能登上最想嫁排行榜。

要她说，冷冰冰的人就该注孤身。

气鼓鼓的应阅，完全忘了，明鹤也在那个榜上，其冷气制造效果，只强不弱。

在应阅注视路时白的同时，路时白也在注意着她。

看着眼前这个粗布麻衣，瘦弱不堪的女孩子，路时白一阵恍惚。

这还是当年那个飞扬跋扈的小公主吗？

为什么他找不到半分当年的影子，到底是时间太神奇，还是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再也没法维持当年天真无邪的状态？

路时白不明白，也不打算明白。

有些事情还是朦朦胧胧的好，说破，对大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怎么恢复，她的感知。

可感知这东西，和人的大脑一样，都是极其精密的存在，哪怕已经研究了数千年都找不到其奥秘所在。

大多数时候，人们都是束手无策的。

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一步一步变得更加糟糕。

想着想着，路时白就失了神，还是身边副官捅了他一下，他才醒过来。

“坐到我身边来，我们得好好谈谈。”

应阅坐过去。

路时白仔细打量她一番，才开口，“能不能告诉我，当年是因为什么，失去感知的？这和当年你救我，有没有关系？”

“没有。”

应阅回答的很痛快，几乎没有思考。

路时白一时看不出她这是敷衍，还是事实。

不过到了眼下这个时候，事实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她不想说，那就算了，最多不过是研究方案时多些麻烦，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间和方案能够补救的麻烦，都不是问题。

“布鲁克——”

身后的布鲁克会意，很快，拿出一个银白色的小盒子，盒子里边是密密麻麻的精神孕养液。

路时白笑着把盒子递到她面前，“这些年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很少跟女孩子接触，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会喜欢什么。

所幸给你拿了些，你最需要的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应阅嘴角直抽抽，这份礼物她能拒收吗？

日常吃的营养液已经够倒胃口了，现在还来个比他更倒胃口的。

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活了。

感知的问题，她自己都不在意，一个个的那么关心，做什么。

现在又不是战时，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

既然都变成鸡肋了，干嘛不让她一直当鸡肋。

出人头地不是她想要的，她这个人懒得很，只想悠悠闲闲过余生。

“怎么，不喜欢？”路时白挑眉，“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别的口味，你随便挑。”

应阅低头看了一眼，蜜瓜味的。

据他所知，这种味道已经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了。其他的选择，就是更难喝。

为了避免下场更悲哀，连忙道谢走人。

路时白忍不住对身边人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当初那样，像个小孩子，一星半点的长进都没有，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话他好说，身边的人却是不好附和的。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好说话的，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只能当事人自己说，外人一旦说了就是触犯逆鳞。

他还很年轻，不想死，所以，听着就好。

应阅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已经暴露的关系，没再伪装。

呈现在她眼前的是一间粉嫩到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