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雪轻点着屏幕审阅文件。“猜到了。”

“什么？”孙沉星这八卦说的意犹未尽。

“从头到尾都猜到了，大差不差。”

“切，少来了。”

这点倒是真的，易鸣反驳着。“她真的猜到了，第一次见到程邦时，她一点都不意外。”

“呵。”程立雪冷笑着。“一个见了美女走不动路的人没有私生子才奇怪，只是他厌恶私生子的事传的太深入人心，真有人怀上也不敢吭声，说不定还不止程邦这一个漏的。”

孙沉星对程董表示疑问。“这一个见了美女走不动的，咋就对你这样？你也不比他见过的哪个差啊。”

“就你话多。”

顶着程立雪这双冷眸，他赶紧纠正。“行，不比较不比较。重男轻女思想真害人不浅。”

程立雪没了后话，转眼继续去看笔记本。

孙沉星轻拍了拍易鸣的肩膀。“小鸣，你这一口一个她，一口一个程总的，你私下也这么叫？”

易鸣本就脸皮薄，一句被他说红了脸。“就是不一样才是私下了。”

猝不及防吃一口狗粮，孙沉星这下乖乖坐回去。“小孙，咱俩聊。”

周围座位的乘客慢慢都到了，偶尔才有几声低语。

飞机快要起飞了，易鸣拿出一个眼罩给她。“戴好。”

她按下电脑屏收了起来，接过易鸣递来的眼罩。

下飞机后有专人接机，带他们去了安排好的酒店，三人去忙工作，易鸣留在酒店看学习班的回放课程。

程立雪早年在美国入股的投资公司要退股的事，早和这的合伙人说过了。

虽然程立雪近年的重心在程氏，但她给投资公司的奉献并不小，偶尔一两句指点事后证明她都是对的。

再加上当时是和同学一起做的，没人想让她脱离出去。

可她心意已决，没人能劝住。

孙沉星在一边小口地嘬着咖啡。“我劝过了，程总现在是沉迷美……不，沉迷男色，无心事业。”

程立雪淡淡地扫他一眼。

旁人凑了上来。“我看到消息了，那个男人看起来挺普通的，程你看上他哪了？”

程立雪冷情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最初也没人敢叫的亲密，后来发现她对称呼不介意，大家就叫习惯了，这个称呼就一直保存了下来。

程立雪看着眼前的合同，这边专注那边还有心思回她的话。

“他干净。”

这些人最懂她，也懂这个干净，不是指身体干净。

另一个合作伙伴也过来拉了转椅想聊下去。“成年人了能多干净，该不会是个影帝吧。”

程立雪拿了旁边的笔，签上名字。拢好纸张后放回羊皮袋里。“我能分清真假。”

先前的那个女人撩了下金色的发丝。“那你当年说过，回国时见到一个眼睛干净的男同学，他们比起来哪个干净。”

程立雪绕线的手顿了顿，很快继续。“他干净到现在。”

坐在转椅上的人忍不住前倾了身子。“哦？这么说你回去后找他了？没想到啊，我以为你真会单身一辈子了，毕竟我这样的你都看不上。”他话半认真半玩笑。

都是朋友，自然知道程立雪拒绝人从来不是看不上，只是她没感觉。

所以她没解释这词。

“没找，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个金头发的女人噗呲笑出声。“哎，这个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有句话说，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

程立雪浅笑，似乎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那个胆小拘谨的样子。

她很快收回了那抹清浅的笑。“召开股东大会吧。”

金发女人不舍地按下她的文件袋。“真要卖啊，再考虑下嘛。现在又不用你经常操心了。”

她轻轻地推开了女人的手。“卖。”

她一直是这样，冷静果断。

她一直能很快地选择最好的路线走下去，可目前卖掉股份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只能说明，她有更想做的事。

而这个更想做的事，似乎只是需要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