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莫鸣到化妆间时邵清雪已经到了，他坐在邵清雪旁边的化妆台，邵清雪淡淡冲他打了个招呼。看起来一切平静如常。

古装剧的妆发耗时很长，中间化妆师时不时和邵清雪聊几句，邵清雪也正常聊天，声音听不出异样。

真的被泼油漆了么，还是……

毕竟，卫生间门关着，什么也看不见。莫鸣眯着眼睛想，要是你还是贼心不死，玩什么把戏耍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头也不转，冷淡的说，“邵老师，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有时不太按常理出牌。”

莫鸣平时说话语气就挺淡漠，这句话又是刻意说给邵清雪听，语气更是冷漠。两人的化妆师闻言手下的动作都顿了一下，都感觉到莫鸣这话是话里有话，而且语气不善。但两人也算见多识广的业内，自然是当做没听见，该扑粉的扑粉，该画眉毛的画眉毛。

邵清雪，“知道。”

语气淡淡的，又简短，听起来就让人很想发火。

莫鸣沉声说，“邵老师知道就好。”

邵清雪干脆没回话了。

化妆间里其他人也听到了两人对话，所有人都能听出那股暗流涌动的意味，一时大家噤若寒蝉，没人敢说话。

莫鸣拿起手机，微博忽然跳出来一条推送，@邵清雪关注了你。他一愣，似乎是邵清雪方才操作的，但邵清雪什么也没说。

过了一会儿，谢月瑶的微信来了，“邵老师关注你了，你俩，真的这么说好的？莫鸣啊，我跟你说让你对邵老师别带偏见，但你也得注意啊，邵老师那是你前辈，千年的老狐狸，你的修行就不要去跟人玩聊斋了。”

莫鸣：“知道了。”

谢月瑶又絮絮叨叨叮嘱了好多句，莫鸣说，“最近你留神一点。”

谢月瑶：“留神什么？”

莫鸣：“被拍。”

谢月瑶：“什么！！！你干什么了！！！？？？”

说着谢月瑶的语音通话就播过来了，莫鸣果断按了，说，“在化妆间。”

谢月瑶大概也知道，此时莫鸣周围不但有化妆师，而且很可能邵清雪也就在旁边，只好心急火燎的发微信文字：“你干啥了？你不会和邵清雪……被拍了吧？？？莫鸣，祖宗，你可别吓我。”

莫鸣：“不要一惊一乍，不一定，看吧。”

谢月瑶：“……你着了他的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打字给我交代清楚。”

莫鸣：“不说了，你注意就好，只是个猜测。”

谢月瑶：……发生了什么？？？

邵清雪那边的妆似乎快画完了，化妆师退后一步，靠着化妆台看了看邵清雪，有些为难的说，“邵老师，你这个过敏，底妆还是有点遮不住。”

“那就再涂厚一点。”

“闷得越厚，你这越难好啊。”

邵清雪淡淡说，“昨天临时发作的，没来得及通知剧组请假，怎么也得把今天拍完。”

化妆师只好又拿起粉扑，开始往邵清雪脸上扑粉。

过敏？莫鸣扬起手让自己的化妆师停一下，转身看向邵清雪，“你过敏了？”

邵清雪的化妆师也停下来，邵清雪微微侧头嗯了一声，“皮肤有点过敏。”语气冷淡，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隔着点距离，邵清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脖子大概还没扑好粉底，一整片几乎都是淡红色。

莫鸣转身坐好，脸色沉闷。邵清雪确实被泼油漆了，那是油漆沾到皮肤上，大力清洗之后，皮肤有点受伤的状态。

方才……是他误会了邵清雪，还又对他说了语带威胁的话。难怪他感觉邵清雪语气比平时更冷淡，任谁被人泼了油漆，第二天又被人怀疑，心情也不会太好。

他咬了咬牙，说，“邵老师，抱歉。”

邵清雪似乎愣了一下，半晌才说，“没事。”

化妆间其他人听了都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两人的两段对话都是什么意思。

莫鸣拿起手机又给谢月瑶发微信，“刚才跟你说的话作废。”

谢月瑶：“？？？”

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