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咳咳咳咳咳咳！”

我在迪亚哥的怀里撕心裂肺地咳起来，这反而让环抱住我的人吓了一跳：“不，刚刚的、我只是气话，塔萝丝，塔萝丝！”

青年无措地用一只手搂紧怀里的躯体，另一只在胸前丝毫不带狎昵地梳理，惶恐万分：“我知道了！我们同调！”

说到这里，他哽咽着垂下脑袋，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

“又是——呼、我的原因，其实，我，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我费力地抓上迪亚哥的手臂：“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说出那样的话啊，呼、迪亚哥、”

为什么一直支持着我的你，会如此地挣扎？

“因为我难以忍受失去你的时光。”青年的眼睛被水浸得透亮，底下弯月的部分却是一片灰黑之色，“这么多天下来，我的思想已经先一步向未来投降了。”

我害怕了，我难以忍受没有你存在的未来，塔萝丝。

“那你！就看着我！迪亚哥！”

用双手捧起他的脸，我让那双家乡似的海洋不容拒绝地凝望自己：“就在这里的、我，是谁？！”

“你是塔萝丝。”青年在柔弱到不堪一击的禁锢里回道，眼泪依然流淌：“我爱的人，我的……”

决绝地亲上脸侧处手掌的空洞，他说：“我的深渊（塔尔塔罗斯）！”

“……”

“是啊，只有你们的话语才是我应该收到的。”我轻抚着对方得天独厚的五官，一直紧绷的信念被来自对面之人的诉说安抚到——

“没有什么突然冒出来的恳求者，没有死死扒住[死亡]不放的狂徒，没有高高在上的‘神’去宣言命定。”

在迪亚哥睁大眼睛的最后，我的双手垂下，告诉自己那个答案：

“放心吧……我会一直、一直存在于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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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还有些不稳的人踏入这处没有被尸体玷污的地方，每一次鞋跟落地声却都很果断，带着其本人特有的冷静味道。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迪亚哥。”乔尼说，从腰侧取出准备好的绷带和草药、用指甲回旋着切开，“跑得太快了。”

剩下的活被真正的医生接手了，迪亚哥不得不歪过脸擦掉眼泪，撇撇嘴：“是你们太慢。”

没有理会这个亦敌亦友的男人，乔尼用自己的爪弹警戒四周，淡蓝的眼睛半睁半阖：一路走来的建筑内部除了尸体外已经完全空荡荡了，让人不免怀疑那个一直被争抢的东西现在会在哪里。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的情况怎么样？”

杰洛迅速地让两枚铁球回旋止血，又将切好的药物依照严重情况依次敷上、一圈圈缠好伤口：“除开几道见骨的伤势外都是皮肉伤。”

说到这里，他从未出过差错的手指痉挛一下，差点没有撕碎指尖下的布料：“但这些……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

“呼——”

乔尼仰头看向那无端令人晕眩的天花板。一直以来，两人中他都是反应最为快速且做出决定的人，现在也不能例外：“既然塔萝丝已经回来了，那就依照安排去追击大总统。”

“只有将遗体彻底掌握在我们手中，最后归到‘无人之所’，她才能摆脱那个飘上天的未来。”从一开始就将少女所有反应纳入眼底的人，用他的大脑这样判断着，声音冷酷到自己都未曾见过：“这不是通知，而是决断。”

“在完成她愿望的基础上，乔尼·乔斯达会倾尽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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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

颠簸控制在一定程度内的马背上，我听见男性立刻反应到的磁性嗓音。意识还因为对抗那些缠绕而上的“脱离感”反应过慢，我只能在沉寂几秒后，回答杰洛一个闷哼的“嗯”。

“看，现在坐在我马背上的人是谁啊？”

杰洛用含笑的嗓音说：“是一个沉睡的公主？还是终于回到家的小女孩？”

“太阳。”我极低地说，感受到伤口处清凉的感觉：“司掌光明、医药和美好的阿波罗……”

“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