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挺麻利的。他看了一会，又想到自从自己醒来后，梁香草一次次让他刮目的变化，也不由感叹了一句：“嗯。岁月不待人，老梁家的幺女，终也长大成人了。”

他没回头，也就没看见肖度一直落在他脸上的视线。

“小舟。”

肖度叫他。

“嗯。”梁舟给他续上茶水，笑着望过去，“怎么了？”

肖度看着他，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其实我要说的不是小草，那个变化最大的人，是你，小舟。”

梁舟手下的动作一滞，过了好一会才回神。他耸了耸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有什么奇怪呢肖大哥？刚才不还说岁月易老呢吗？谁都会有变化的是不是？”

肖度语气沉了沉，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

“不过你选择不说出来，也应该有你自己的顾虑。没关系小舟，我……尊重你所有的抉择，只是，我希望你遇到事了，别一个人扛着。”他垂下眼睛，双手就放在膝盖上，“上次匆匆一面，什么都没来得及问，但我们打小一起长大，你身上有什么变化，你说我能看不出来么？”

这是曾经情同手足的大哥，说的又是肺腑之言，梁舟听着，不可能不动容。“肖大哥，我……我其实只是，只是不想再提起而已。”

肖度抬了一下手，轻声制止他：“在我心里，你和小草，就是我亲弟弟亲妹妹，哪怕我家搬去了京城，哪怕这两年因为某些原因疏于联络，我也没有忘了你们。我没有兄妹，所以你俩，从来都是最亲的。我以为这些，你都知道。”

梁舟鼻头发酸，点头说：“我知道。”

“亲人嘛，不就是遇到糟心事了，用来拥抱取暖、倾诉发泄、协商办事儿的吗？”他看着梁舟，目光深沉，又突然自嘲一笑，“但在这方面，肖大哥问心有愧。”

梁舟早已眼角发红，他赶忙摇头，说：“没有肖大哥，你从来都是我和小草的亲大哥，只是我遇到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而且现在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打算再去翻，所以……我改天一定和你详说，好不好？”

肖度没有再说话了，他站起来，绕过小茶桌，走到梁舟跟前来，就那样朝他张开了双臂。梁舟短暂地怔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站起身，和他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谢谢，谢谢你肖大哥。这样的一个怀抱，我真的……很需要。”他轻声说。

叩叩！

木门被人敲响了，两人一起回过头。

门是开着的，江怀钦站在门口。他朝二人略一点头，就径直走了进来。

今天是周六，梁舟知道江淮钦会过来店里的事。他从肖度怀里退出来，给他介绍道：“肖大哥，他是……我朋友，姓江，江淮钦，是个医生，在这儿的人民医院上班。”又向肖度介绍江淮钦，“他是肖度，我和小草的大哥。住一个小区、从小一起长大的那位，还有影响么，我以前给你说过的。”

江淮钦点头，微微笑了一下，和肖度握手，说：“有影响。梁舟提到次数最多的哥哥。今日得见，幸会。”

肖度也笑：“幸会幸会！江医生，是吧？小舟的朋友，果然个个都气度不凡。”

梁舟在旁边哈哈大笑：“要说气度，一般人可没有你这当官之人的气度啊肖大哥！”

“消遣我！”肖度龇牙。

江淮钦看了一眼腕表，说：“午饭去外面吃吧，你和梁舟……难得见一面，我们边吃边聊，可好？”

三人出门，和梁香草商议后，干脆关了店门，带上所有人去附近聚餐了。

饭桌上，小颖偷偷问梁香草：“草草姐，你到底有几个哥哥呀？”

当时梁香草只顾着埋头大吃，大致思考了下，朝她伸出三根油腻腻的手指头，说：“只三……三个。”

小颖鄙夷地瞪她：“只？三个还少吗？而且还个个都这么帅！这么有钱！”

小玺听了，也连连点头称是：“江、医生，是院里的、的骨干，这、这么年轻，已经很、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