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碰酒，梁舟有点醉，但当他依在江淮钦身上时，五分醉态便化作了十分。

路上，他时而假寐，时而又翻出梁香草踹门的视频，给正在开车的江淮钦一遍一遍看，一遍一遍听。

那段视频经过梁舟的手艺处理加工后，播放时的音效可以说是很暴力了。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

……

平均两秒一击，动作舒缓而狠厉，完全能感受到视频里主人公心中的愤懑。

奇怪的是，这样无限循环时的声效，听久了竟然还很解压。

梁舟指着手机屏幕，囫囵不清地说：“你看我这个妹妹，她……一定不是我爸妈……亲生的。”

“凶成这样，以后谁还……敢要啊！”

“江淮钦，别怕得……罪我，你就实话实……说，你会远这样的女孩子么？”

“反正如……果是我，我不要。”

江淮钦倾身，从后面取了条薄毯子给他盖在身上，说：“你酒量也不好，不该喝那么多的。”

江淮钦没见识过梁舟现在的酒量，他只记得他们大学那会儿，有一次出去烧烤，梁舟是一个人干了三瓶啤酒也没出现一星半点醉意的。

“记得以前，就是我们上学那会，你那时候好像……特别能喝。”他伸手到梁舟额头试了下温度，但才要收回手，就被那人给握住了。

梁舟借着酒意壮胆，抓着江淮钦那只略显冰凉的右手，贴上了自己滚烫的脸颊。他贪恋这份不敢述之于口的温情，心里这一刻泛起的酸楚感，使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他闭着眼睛，轻柔地在江淮钦手背上蹭：“我酒量……非常好，非常非常好。比你知道的，三瓶啤的那个量，还要好很多很多……练出来的，工作后练出来的。我几年之间混……混到设计总监这个位置，光靠专业……怎么够。”

他突然勾唇笑起来，抬起另一只手，虚虚指了指江淮钦，说：“但现在，不行了，倒退了，只一瓶就能……放倒我了。这都……怪你，是你让我，把酒戒了。嗯对，这两年，我……戒了。戒了，好。”

他说到后面，几乎迷迷瞪瞪要睡着了。江淮钦专心开车，试了下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听梁舟又咕噜了一句什么：“我不能……浪费，你的心……心意，不能，浪费。”

江淮钦默默注视着他的睡颜一会，才让他的头轻轻靠在了倾斜的椅背上。

下车的时候，梁舟又醒了，他很自觉地把自己的大衣往紧了裹了裹，然后到处在那扇车门上摸索找开门锁，想下车。

江淮钦站在外面，看他久不得其法，很是忍不住想笑。他从外面拉开车门，去扶他的胳膊，问：“能不能走？不行我背你。”

梁舟抬眼看他，眼神有点懵懂，反应了一会，才说：“能走，可我还是想……被你背一下。”

“嗯。”

江淮钦在他跟前蹲下身，梁舟就很愉快地爬上去了。

小区里静悄悄的，月光和灯光相映成辉，一样都很温柔。

“医生，明天换我背你好不好？”

当梁舟真正伏在那片不算宽厚的背上时，他的心里却慢慢难过了起来：“我今天……我错了，我不应该喝醉酒，让你背着回家。等我明天好了，你就让我背你一次，咱还回来好不好？”

江淮钦听着，脚步微微一滞，不过随即他又笑着轻声哄他：“只此一次，喝醉了也没事，我总会安全把你送回家的。”

梁舟脑袋垂在他肩上，声音嗡嗡地：“可你……明明那么累。”

“……”江淮钦说，“我今天，不仅救活一个很年轻的生命，而且还……像你说的，我还中奖了。所以，心情很好，心情好，就不累。”

梁舟注意力被转移掉了一分部，他问：“救人……是你主刀的手术，成功了吗？”

“一个21岁的小姑娘。”江淮钦点头，“肿瘤是良性，但存在压迫血管的风险。确认需要手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