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意。还好你想起来了，不然我怪……尴尬的。”

梁舟：“……”

任何意转向肖度，给他解释说：“我和梁舟大哥，前些日子其实见过一面，当时实在是……惊为天人，所以对他一直就……记忆犹新吧。”

惊为天人？

记忆犹新？

这都什么形容词！

梁舟简直要呕了。

他双手不知不觉就插在了腰上，转头对肖度笑眯眯地说：“这小兄弟不会说人话，怕是脑子……被驴踢过吧。”

他能放任自己，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男人戏耍吗？开什么玩笑，当然不能！必须以牙还牙！

肖度有点懵逼：“……你俩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梁舟说：“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从没见过他。”

“……”任何意顿时就好像委屈巴巴的了：“我俩那天第一回见，你就知道我是个实诚人了。实诚人说话，自然也是大实话。梁大哥这么听不得别人夸自己，是对自己没信心么？”

“……”梁舟嘴角歪了歪，恶意满满地说，“我就是对自己好没自信哦，谢谢小老弟你夸我。经你一夸，我觉得自己现在，简直能和那祸国殃民的妲己姑娘相媲美了呢。您说是不是？”

肖度拉他胳膊：“你有必要这样……轻贱自己么？我也觉得，他说得差不离……”肖度看热闹不嫌事大，装模作样也想着做个实诚人来着，只可惜他还没实诚完，就被梁舟的一记眼刀给切得偃旗息鼓了。

任何意应该绝不是没眼色就故意搓火的人，大概他性格就如此耿直吧。他看着梁舟一会，认真说：“个人愚见，就相貌来说，梁大哥你比那妲己姑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梁舟：“……你！”去死你l妈的。

梁舟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这个家伙气笑了。他咬牙切齿了好一阵，几次忍不住那句脏话。倒是肖度，这个时候赶紧站出来，展示了一下他的大哥本色。

“你这样……这连我也听不下去了啊兄弟。”他往前一步，像老母鸡一样护住梁舟，也是拦住梁舟，“你你，你说得这么肯定，你见过妲己什么样么，就这样说我兄弟？”

“‘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柳腰，似海棠醉月，梨花带雨。’”任何意勾唇一笑，目光从梁舟移到肖度脸上，一如最初的坦然自若，并无半分轻慢在其中，“‘琼楼玉宇神仙降，不亚嫦娥下世间。’”

他就像个品鉴名画的高知学者，只作自己认为最中肯的评价。

肖度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说得是个女人，我兄弟他是男人。你这样当面把他和一个女人……呃相提并论，就是不妥！你就算自诩为人实诚，也不该见到个人，就由嘴信缰吧？”

任何意身高略欠于肖度，他这会抬头看着肖度时，两个眼睛显得很圆，还带着点无辜。他说：“我没有把梁大哥和妲己相提并论啊，我也从来没说过他和妲己长得像啊。”

肖度：“……”没有吗？

“那几句引用自《封神榜》的话，当然是描写妲己自己的。只是是你问我见没见过妲己，我才照着背出来的而已。”

肖度：“……”是这样吗？那……

“梁大哥说他被我一夸，觉得自己能和妲己相媲美了。可这不代表我的观点啊，我个人认为他和描写妲己的那些词句，南辕北辙。如果非要找一个人来形容我的感觉，我倒宁愿，把他想成是子都那样的容貌和气度。”

肖度：“……”好像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等等，子都又是谁？

他怔怔望着眼前的人，呆立老半天也没找到词反驳，可就这样什么都不说又觉得不甘心。

直到听见梁舟喊他，才惊觉那声音已经在遥远的大门外的马路上了。

“走啊，肖大哥，干嘛一直跟他废话。”

肖度：“……诶。”

他应了一声，脚底下已经迈出去半步，却又回过头，看向仍旧立在那儿的任何意。任何意保持着亲和度百分百的微笑，对他微微点了下头。

肖度在单位里是个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