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应寒看到温晴眼里的抗拒，只觉得心口一疼。

他知道她现在很抵触他的靠近，可他就是想给她补偿，用余生来弥补他的过错而已。

为什么她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温晴又后退了几步，身体倚在冰冷的墙面上，黛眉微蹙。

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咬牙，字字清晰：“厉应寒，你不离婚，就是想逼死我。”

正朝她走去的男人，听到‘死’这个字时，步伐微顿，瞳孔骤缩了一下。

他不想逼她，可……他不能再失去她一次。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有理由告诉自己，不能放手。

厉应寒眸色渐深，薄唇轻启，低沉的声音幽幽传来：“只要不离婚，我把命赔给你。”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哪怕，付出我的生命，偿还你当初的痛，我也甘之如饴。

温晴听到这话，轻笑出声，笑意凉凉，透着嘲弄。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她要他的命又有何用，他还要救小北，况且……她不想他死，只想自己死后，是个自由的人，到了地狱天堂，也不再被厉太太三个字所束缚。

“厉应寒，我只想要自由。”

她可以让他见小北，甚至让小北承认他这个父亲。

但仅此而已，她和他，只是小北的爸爸妈妈，却不是夫妻。

又这么难吗？这个要求，过分吗？

“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可能跟你离婚。”

站在温晴两步开外的男人，强势回答。

这一次，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都执意强留。

除非他死。

这样的狠话都放出来了，温晴暗下眸色，以她对厉应寒的了解，她知道，今天他是不会跟她离婚了。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可说的，打官司吧。

女人咬唇，冷嗤：“无耻之徒。”

话落，温晴再也待不下去，转身拿起包，迅速离开会议室。

等女人的身影离去后，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裴听风无奈扶额，上前一步说道：“你不该怎么对她。”

“所以你也认为，我该放她自由？”

厉应自嘲苦笑，眼底尽是苦涩。

裴听风听到他沙哑的反问声后，抿唇不语。

半晌，厉应寒低沉的嗓音传来，字音之间，凉薄喑哑：“我做不到。”

做不到放她离去。

做不到在得知孩子存在后，还无动于衷。

哪怕温晴恨他，他也不会放手。

……

温晴出了厉氏集团，看着眼前的大厦，她红了眼。

卑鄙，无耻……这样词语用在他身上，根本就不为过。

她坐上车，抬手抹去眼角的泪光，盈眸黯淡。

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厉应寒得知孩子的存在，这次说什么都不会离婚了，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手机传来声响，让温晴身子一颤。

她蹙眉，拿过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江城的号码。

接通电话后，不等她开口，对方说道：“有人查到了医院，怎么回事？”

江城也是今早去了医院得知，有人专门询问了关于小北的情况。

他想，许是温晴这边出什么事了，于是立刻给她打来电话。

温晴重重闭上眼，就知道厉应寒想来是行动派，这么快他的人就找去了医院。

“是厉应寒，他都知道了。”

她的话音刚落下，江城惊讶的声音跟着传来：“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

温晴低垂着眼睑，说道：“他知道了小北的事情，离婚……没那么容易。”

电话那边的江城，听到这话，薄唇紧抿，眸色复杂深邃。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问了一句：“小北和他见过了吗？”温晴听到这话，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见过，但那时他不知道小北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只怕现在，也还不清楚，不然小北就在国内，厉应寒又何须让人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