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杰被扶到一个废铁桶上坐着，身上的刀伤刚才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放松下来，反倒觉得疼得厉害。

“嘶嘶嘶……”

金属划过铁门的声音陆续传来，就像是死神的召唤，让人绝望又恐惧。

陆西年放下手机，“我爸他们在来的路上了。”

李听怒喊道：“他妈的，这到底怎么回事？门外那个疯子你们谁认识？”他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扬起一地尘灰。

纪杰和陆西年对视了一眼，沉吟半晌，“我想他是冲我来的。”

李听一下子火了，冲过来就提起了纪杰的衣领，“我就知道你这个小混混不是什么好东西，招惹了那些杀人不眨眼的疯子，现在还连累了我们。”

“你放手。”陆西年想要推开他，可毕竟二人体型不同，他怎么也推不开李听，“要不是纪杰，你刚才哪有命跑啊？”

纪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他反手一甩，李听的手已经被甩了下去，他起身挺直了腰板，整张脸写满了“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二人相对而立，那“嘶嘶嘶”的金属声此时更像是战鼓的振奋之音，鼓动着二人内心的躁动，点燃着骨子里的暴力。

“算了，李听，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只能祈祷那扇破铁门可以拦住那个包得像粽子一样的疯子，若他进来，你看刚才他那个样子，我想他要杀的也不一定只有纪杰一人。”裴炼坐在地上，挨着夜希，手臂上也有些擦伤，是他抱着夜希倒地时受的伤。

“那个人可不是什么社会上的疯子，他的速度和身体协调性远超常人，他出刀快得根本看不清。”纪杰收敛起了刚才的气势说道。

“我和那个人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寒冷的深潭，冷漠得让我害怕。”夜希蜷缩着身子，即使只是回忆，她的声音都不觉有些颤抖。

普凡摸了摸下巴，“那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这并不是我和他第一次交手，第一次是在夜语的公寓里，我和西年去调查夜语的案子，忍者也在那里，我们发生了打斗，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陆西年点点头，“没错，确实是同一个人，而且我们怀疑他才是杀死夜语的真凶。”

“什么？”夜希惊愕地抬起了头，“你们有证据吗？”

陆西年摊开手摇了摇头，“只是推测。”

“那什么，想哭就哭吧。”裴炼朝夜希挪了挪屁股，夜希靠在了他的肩上。

纪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想靠此缓解疼痛，“除了那一次，后来还交手过一次。”他愧疚地瞟了一眼陆西年。

“什么？还有一次？你居然没告诉我。”

“就发生在你来水三街找我的前一天傍晚，我回到家里，发现家里有人，他就躲在暗处，被我发现后我们打了起来，我根本不是对手，肩膀受了伤，好不容易才将他困住，拖延了时间才逃走。”

“所以这才是你搬家的真正理由？”

纪杰点点头，接着说道：“估计我搬了家，他一时找不到我，不知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我会出现在柳丁巷。但是……”他若有所思，“我觉得他并不是要杀我，如果下杀手，我早死了，他更像是要抓我。”

“抓你？”陆西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忍者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地抓我，直到……”纪杰看了一眼夜希，“直到夜希找上门来，要我告诉她纪续的下落，我突然想到，纪续和这个忍者一定有着某种联系，也许这个忍者也是以为我知道纪续的下落，或者觉得用我可以引出纪续，所以抓我。”

“这么说，你真的不知道纪续的下落了？”夜希挑了挑眉。

“我倒是希望我知道。”

“原来如此。”白德洛低声喃喃，还是被纪杰听到了。

“原来如此什么？”

白德洛神色慌张，“没什么。”

纪杰警惕地打量起了白德洛，“本来你救了我，我应该感谢你，可我实在觉得奇怪，那把小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