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些糟心事，露营的兴趣荡然无存，大家都陆陆续续离开了营地。

“普凡，要我送你回去吗？正好我要去那边办点事情。”裴炼晃了晃他的车钥匙。

普凡微蹙起了眉头，几乎没有思考就答道：“不用，我坐大巴就好。”说完，他独自就往大巴站走去，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着一样。他越是这样，裴炼心底里就越发好奇，开着车远远地等着，只见普凡上了其中一辆大巴，可奇怪就奇怪在，这辆大巴并不是开往北区，而是去往小镇中心的方向，他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一小时后，普凡在终点下了车，扣上了卫衣的帽子，衣服拉得严严实实，钻进了一条小路，显然他对这里的路线非常熟悉。裴炼也在路边停了车，寒风阵阵，他也拉了拉自己敞开的外套，让它可以更好地挡风。

我一定是吃多了撑的，这鬼天气学人家跟踪，裴炼想到这里，有一种立马回到车里重新启动回家的冲动，可想到普凡这两天不正常的模样，还有刚才躲躲闪闪的眼神和语气，又有些放心不下，毕竟自己对他有所亏欠。

裴炼穿过小路，跟着普凡进了一家酒吧，这家酒吧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上次他带普凡来放松的地方。走进去，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黑下来，而在里面，已经灯光交错，音乐震耳欲聋，不少年轻人在舞池中舞动。

舞池中一位穿着性感的浓妆美女走到裴炼的身边，绕着他身边扭动，有意无意地和他进行着身体接触，“hi，帅哥，我们来贴身热舞吧！”

要是平时，裴炼自然不会拒绝这样一个美人共舞的机会，可是现在，他可不是来这玩的，“你自己跳吧。”他推开了美女，快步跟上前方的身影。

普凡斜靠在厕所外面走廊，整个人没在灯光没有照到的阴影之中，他正从一个皮肤黑黄的矮个子男生手里接过一小袋白色药丸，那种药丸裴炼并不陌生，因为那就是他上次给普凡的H丸。

“H丸让你很爽吧，这才没过几天，上次的货你居然都吃完了。”矮个子男生一边数着钱一边咧嘴笑着，想必从中赚了不少，“看在你是裴炼朋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悠着点儿。”

普凡点了点，没有说话，转身正好撞上了裴炼的目光。

裴炼走过去，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药丸袋，“我没看错吧，你在买H丸？”

普凡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更多的是惊讶，但这些情绪的涟漪很快就被抚平了，“关你什么事？你怎么在这？跟踪我？”

裴炼望着他，忽然恍然大悟地一笑，“怪不得你最近这么奇怪，精神萎靡，手抖个不停，那晚之后，你一直在吃对吧？”

“我这种人就不能娱乐一下？把药还我。”普凡伸手试图抢药，裴炼手一背，让他无法得手。

“我认识的普凡还真没这么急过，想要药？可以呀，告诉我实话。”

普凡握紧了拳头，“你不要欺人太甚。”

“随你怎么说，总之给我实话，我就给你药。”

普凡和他僵持在那，过了好几分钟，普凡握紧的拳头似乎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他这才松了手，防备的气势也放松下来，“我上瘾了，这答案你满意了吧？”他无奈地靠在墙边，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支撑他站在那里，“H丸的感觉太美好了，那种美好是我这辈子都没有体验过的，吃了它，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那几个小时可以不用再面对这个操蛋的世界。我当晚就把你给我的两粒全吃了，特别爽。后来我又遇到了不开心的时候，我立马想到了它，于是到这家酒吧，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卖药的人，也许是天意如此，第一次来就被我遇上了，那人以为我是你朋友还给了折扣。”

裴炼在心里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可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依旧触动了心弦，“普凡，我明白，H丸的确让人感觉很爽，这种爽可以让你暂时忘掉现实世界的残酷，但它带给你的幸福和美好都是虚假的。”

普凡自嘲般地笑了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