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在地。

陆子湛转过脸，他看着脸上没有半分血色的林绾绾，说不出心中究竟是什么感受。

她在他的眼中，从来都是坚强而又倔强的，就算是曾经她对他心怀恐惧，她的小脸上，也总是涌动着压不倒的倔强。

现在的她，看上去很脆弱很脆弱，仿佛，曾经虔诚坚定的信徒，失去了所有的信念，不堪一击。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栗着，她用力拢住自己身上的衣服，仿佛很冷很冷。

她跌跌撞撞扑到医生面前，“医生，救救豆豆！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们……”

医生看着林绾绾，不停地叹息。

他们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只是，生老病死，他们也无法尽数主宰。

“多陪陪他吧，他醒过来的机会，顶多只有百分之一。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医生重重地摇了摇头，看惯了生离死别，他们的心，已经变得麻木，但对上林绾绾眸中的悲恸，他们还是会心生不忍。

顶多百分之一，百分之一……

林绾绾再也控制不住，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林绾绾！”陆子湛拧着眉头将林绾绾扶起来，他不习惯安慰人，但这一刻，他还是硬着头皮，对她说了一句，“林念琛不会死！”

“对，豆豆不会有事，他不会有事！就算是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他醒来！”林绾绾其实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仿佛，只有她坚定不移地相信豆豆会醒来，他就真的会好起来。

陆子湛跟着林绾绾一起去了豆豆的病房，豆豆躺在病床上，是那样的安静，仿佛，彻底与这个世界的喧嚣隔离。

林绾绾看着身上插着各种仪器的豆豆，心中疼得无法呼吸，她轻轻地唤豆豆的名字，豆豆浑然未觉。

“爸爸……”

低低的呢喃，从豆豆唇角逸出，林绾绾猛地抬起脸，发现豆豆依旧是一动不动。

林绾绾看着豆豆巴掌大的小脸，她忍不住想，豆豆那么渴盼父亲的疼爱，是不是，陆子湛跟他说说话，效果会更好一些？虽然，陆子湛并非是他的亲生父亲。

只是，陆子湛那么讨厌、怨恨他们母子，他愿意帮她唤醒豆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