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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贾瑛已经拿到风月宝鉴有一段时间了，并且运用起来越来越娴熟。自身也经历或者听到了一些玄幻的事件。

甚至，监视马道婆都已经有一段时间。

可如今听说马道婆有这样害人的手段，贾瑛依然有些不可置信——相比之下，他确实是宁可相信马道婆在骗人钱财。

可惜，黛玉的笃定，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三观隐隐约约又碎了一次——这多亏他之前已经接受过“天人转生、异世来客”这样的教育了。

现在他最庆幸的是，他的亲生母亲虽然也在马道婆的劝说下有所意动，却终究还没下定决心，没有去和马道婆签订“契约”。

若马道婆当真被“反噬”，去拿她的传承，不会有任何愧疚感不说。失去了这条线，想来王夫人也能受到更多警醒。

——这是一件挺悲哀的事，按照贾瑛的观察，以王夫人现在的状态，哪怕说一次不动心，说上两次三次，是真会动心的！

贾瑛希望，在没有外力怂恿的情况下，王夫人能将那点儿恶念压下去。

*

在原书之中，马道婆刚刚和赵姨娘达成约定，就将“转化之物”交给了赵姨娘，显得早有预谋。随身带着“纸铰的青脸白发的鬼”，更是额外的心怀不轨。

但在这个现实世界里，马道婆虽然确实是早有想法，准备却没那么充分。

因为她还需要最终的确认——是不是要动手？

第二天，才有个包裹送到了赵姨娘的手里，还是以赵家人的名义送进来的。

贾瑛这时候可顾不得赵姨娘的身份，在风月宝鉴中看着赵姨娘屏退了身边的心腹婆子，拆开了包裹。

里面是两件还算鲜亮的春衣。

赵姨娘从夹层之中，找到了两个纸人。纸人上画了五官，隐约有几分宝玉和熙凤的影子。前一次见面的时候，马道婆就已经和赵姨娘说过用法——

以自己的鲜血为墨，在纸人背面写两人的生辰八字，然后黏在两人的床榻之下。

赵姨娘跟着贾政，是认了一些字的。她心中的恶念盘桓许久，连熙凤的生辰八字都打听到了。

拿到纸人，几乎是立刻的，就摔破了一盏茶盅，划伤了手指，将生辰八字小心翼翼的在纸人的背面写了上去。

但后面的那一步骤，却叫赵姨娘为难起来。

显然她还没有这个能力，收买熙凤和宝玉身边的人。而熙凤和宝玉的床榻边上，那几乎是时时刻刻都有人的。

更别说宝玉刚刚受伤没两日，整日里都在床上养病……

赵姨娘之前似乎并没有认真去想其中的难点，也并不知道这一步其实并不真的要求她完成。只是她要是能靠近受害人，诅咒的效果会更好。

风月宝鉴中，赵姨娘的身体晃了晃，脸色莫名苍白了一些。但她只是拿着两个纸人，陷入沉思。

直到门外的婆子，扬声叫了两声。

她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将那两个纸人揣在了怀中，应了一声，只说自己是不小心将茶盅摔了，划破了手。

等婆子进来收拾了，就自顾自的坐到了妆台前理妆。

因为心不在焉，又流了血，赵姨娘显然并未发现自己气色变差。

当然，这魇魔术对赵姨娘的身体影响也确实是有限的。

顶多就是短时间内的影响罢了。

真正影响深远的，是一些无形的、长远的，甚至是能牵扯到轮回的东西。她要付出的东西，远比马道婆多得多。

贾瑛开始行动。

黛玉也很快接到了翡翠带来的消息。

*

贾瑛让翡翠传的话其实挺奇怪。

他是这么说的，“你赶紧去告诉林妹妹，她说的那东西，我今儿出去帮她找来。”

仿佛很紧急似的。

可要是紧急，为什么之前要在书房待上半天呢？若是本来就晚了，又何必急着去通知黛玉？

但翡翠是个稳重的大丫鬟。虽容貌也称得上是秀丽，却没有袭人那样的野心。她知道贾瑛有自己的打算，所以从来不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