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老太太和孙嬷嬷都是一致的沉默。

就在凤轻舞以为老太太不愿意提起原主母亲，准备想个话题岔开的时候，老太太终于开口了。

“你梦见你娘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憔悴。

“梦见她说，叫我把她找回来……”凤轻舞迟疑道，她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伤害到老太太。

“她……”闻言，老太太颤抖着声音，哽咽着问，“她果真是这么说的……？”这几个字，她几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人也一下子放佛随时就会倒下去似的。

“外祖母……”凤轻舞害怕刺激到她，于是赶紧开口，“就是一个梦而已，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的，就是个梦而已。”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不会再来说这些话了，万一刺激到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她难辞其咎。

“我知道，我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告诉你……”老太太却是没有回应凤轻舞的话，似乎像是在自言自语。

凤轻舞闻言一惊，莫非这句话对老太太来说，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含义？

这句话不是萧元君告诉她的，自始至终，她从来没有梦见过萧元君。

她梦见的是原主，原主告诉她，叫她去把萧元君找回来。

凤轻舞这么告诉老太太，一开始其实也是藏了私心的。

凤轻舞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梦见原主和她说这样的话。

原主是在萧元君过世以后，才开始变得痴傻的，按常理来说，她是应该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过世的事实的……

有时候凤轻舞也在想，或许这就是一个梦而已，梦里的东西，是当不得真的。

可是她又总有一个预感，那不是梦，真的是原主的灵魂在和她对话。

所以，她选择这样和老太太说，是想多了解一下萧元君的事情，或许，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不，那不是梦！”老太太闭着眼睛摇头，痛心疾首的开口，“那是她恨我，她恨我，她不肯原谅我……”老太太的声音再度哽咽，她低着头，似乎陷入无尽的悔恨当中。

听见这番话，凤轻舞委实是有些意外。

原主母亲恨老太太？

为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轻舞觉得，她离真相越来越近了，可是看着老太太这副模样，她实在是不忍心，不忍心再剖开老太太的心，叫她再度痛不欲生。

“孙嬷嬷，元君她恨我！”老太太扭头，迷茫的眸子看向一旁的孙嬷嬷。

“小姐……”孙嬷嬷跪在她床边，痛哭着，“没有的事，母女哪有隔夜仇，小小姐怎么会恨你呢，这是没有的事。”她不住的摇头，开口安慰老太太，可是她的话，显然没有起什么作用。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会托梦给小舞？她让小舞带她回去，她就是不肯原谅我，她至死，都在恨我！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年，她连梦，都不给我托一个，哪怕是在梦里，她也不愿意见我呀……”老太太没有哭，情绪也不激动，就像一潭死水，一眼看去，却无尽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