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约下午两点，已经过了饭点，店内食客不多，只有两个。半个小时不到，两菜一汤便已上桌，主食是米饭，可能和水有关系，闻起来一股淡淡的腥味。

防人之心不可无，刚才掌柜的窥视他的宝剑，所以，白业在吃饭之际，特意留了心眼，用筷子一番扒找，并没有发现奇怪肉类。他见过李水水摔在甲板上的怪鱼，鱼身上有独特气味，并且肚子产有鱼卵，不过饭菜里都没有。

吃饭之际，掌柜的在忙自己的，没有抬头，也没有用眼角余光偷看。

“看来是自己多心了。”白业心想道。

吃过午饭，白业起身离开。

李家位于最南端，靠近海岸，距离此地还有几百里的路程。接下来的路程，可以走水路和陆路，不管走那条道，都要绕路。

走了一个小时，白业靠近一个码头，不想走了。没过一会儿，一个船夫摇奖过来，谈好价钱，给了一块金子，坐船前往。

船是一条破船，带有破旧的篷子。撑船的是个中年汉子，三十多岁，肤色黝黑，身上包的并不严实，肌肉健壮，带着一顶破草帽。

白业躺在船舱里，看着中年汉子划船，看了一会儿，忽然对划船生出兴致。

“老哥，可否借我划两下？”白业客气的说道。

“小兄弟是外地人吧？”中年汉子继续划着船，问道。

“我是从要塞过来的。”白业点了点头，站起来，从汉子手里接过船桨。

客人主动要求划船，汉子第一次遇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挠挠头，憨厚的笑道：“我一直在这里生活，从未出过远门。”笑了笑，又说道：“这里不比以前，有些水生生物是不能食用的，你要小心些。”

白业用力划着船，闻声回道：“我知道，就是一种长得像鲶鱼的那种鱼嘛。”

“你说的只是其中一种。”汉子撩起衣角擦了擦汗，说道：“还有一种鱼，长得也很难看，肚子比较大，肚里全是鱼籽，也不能吃。”

白业一愣，问道：“老哥，你说的那种鱼籽，长什么样子？”

汉子看到白业还要继续划下去，干脆坐下说道：“是一种青鱼，如果分辨不清楚，反正碰到青鱼，不要食用就是了。还有，才中毒时候，一般是察觉不到的，只有在几日后，身体长出鳞片，才会反应过来。”

“多谢老哥提醒。”白业郑重说道。

“应该的。”汉子扭头看向岸边，扫视着包裹的严实的民众，说道：“他们都是中了一种鱼毒，身体发生变异，所以才会把身体全部盖起来。”

“我会注意的！”白业平静的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白业又问道：“老哥，如果中了鱼毒，有什么办法能解毒？”

“准确地讲，那不是毒，而是一种能改变人体基因的药物，让人类能够适应水中生存，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副作用，唯一的两点，一是可能会缩短人的寿命，二是会让一些人变得神志不清，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人还是鱼。”汉子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不过有些人觉得，这是一种好事，让他们可以同时适应陆地和水下两种环境，并且在变异之后，身体会变得强壮无比。他们会在某一片水域占山为王，破坏过往渔船，强迫渔人变成同类，以此来壮大自身势力。”

一个小时后，白业看到像李水水那样的人类，带有鱼叉和鱼篓，在远处游动，试图捕捉一些通体金黄的鱼类。

白业划得满身是汗，还了船桨，老汉接手过去，朝远处看了一眼，说道：“那种鱼叫做黄金鱼，能够减缓体内基因发作，但也仅仅是减缓，并不能彻底根治。”

“难道就没有解药吗？”白业好奇问道。

“以前有的，水中生活着一种鱼类，嘴前长有一根细细的黑骨，像针一样，名字叫做鱵鱼，现在已经被捕食的绝种了，很少能看到。”汉子叹了口气，说道。

日落时分，来到另一座水上要塞，白业感觉汉子不错，干脆包下船只，与汉子交代了明天的启程时间，随后上岸住店。